“我很羨慕她,我是說紫蘇姑娘。如果我會武功的話,我也希望像她一樣可以走南闖北。在我出閣之前,曾遇見過一個賣貨郎,他給我說了外頭許多的新奇事,我覺得那是一個很大,很奇妙的世界。可我出生在這裏,也嫁在這裏,根本沒有機會,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女子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照村中那名婦人所說,她應該懷有身孕三個月了。三個月,還不見肚子,她幾乎也沒辦法感知其中的小生命,如果就這麼帶著他或者是她走了,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其實,外麵的世界,也沒有很精彩,照樣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會有爾虞我詐,當然也會有陌生人溫暖的幫助和笑容。我也建議,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出去看看,畢竟好的壞的,都要自己經曆過,自己看過的才算。想要出去不難,難的是如何留住自己的性命。”徐策看了眼外頭:“我隻為你爭取到了兩個時辰,你如果想活,我可以幫你,你如果想死,我也可以現在就放你出去。但活著,總比死了好,尤其我不認為你犯的是死罪。”
“你怎麼知道我犯的不是死罪!”女子苦澀一笑:“你知道嗎?我犯的是通/奸,按照族規和村規,是要浸豬籠,是要被沉河的。”
“那你與旁人通/奸了嗎?”
“如果我說沒有,你會信嗎?”
“我為什麼不信?”
“就因為我腹中的這個孩子!”女子很激動,連帶著額頭上的血絲都顯了出來:“我的夫君,是個病秧子,連鎮子上的神醫都說他不可能有子嗣。”
“萬事萬物都不是絕對的,體弱不代表不能夠生養。我也是大夫,雖年紀小些,可我自認我的醫術要比你們鎮子上那個所謂的神醫要好。終身不能有子嗣這樣絕對的話,我都不敢輕易給人下定論。”
“可若是我的夫君一個月前就已經死了呢?”
“那又如何?”徐策挑眉:“你腹中的胎兒,三月有餘,就算你的夫君於一個月前過逝,也隻能說明,你的孩子是個遺腹子,他很可憐,還未出生,就沒有了爹爹,但這不能證明你與人通/奸,不代表你不夠忠貞。”
“你相信我?”
“我不是相信你!我說過,我是個大夫,我相信自己的醫術,更相信自己的判斷。”徐策指了指女子的腹部:“我的醫術告訴我,你腹中的孩子,極有可能是你相公的,如果你們夫妻關係和諧的話。但倘若你與你的相公之間並無恩愛歡好,那麼你腹中的這個孩子,我就不好說什麼了。”
“我沒有,我沒有與人通/奸,這個孩子千真萬確是我夫君的。”女子神情變得越發激動起來:“我之所以被冤枉,是因為我撞見了我婆婆......她害怕我會將事情說出去,恰好我又有了身孕,於是誣賴我。我是冤枉的!我死沒有關係,可這腹中,是我夫君唯一的血脈,我不甘心,我們辛辛苦苦求來的孩子,就這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