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都很有默契的不開口,要看他如何打破這片沉默與尷尬。

任耕樵不禁暗暗佩服起眼前的男人,竟然如此鎮定從容。齊婉說他是叫什麼來著?”荀雲”是吧?

“你……”

任耕樵張口說了個字,見大家瞬間都將目光定在自己的身上,非常好奇般的,他又住了口。

荀雲有禮的一笑,”爹要說什麼嗎?”

要說什麼?

不管說什麼都讓人直盯著瞧,想說也說不了吧?任耕樵一張臉露出不自在的扭怩,他示意旁邊的柳豔,要她說些話。

為什麼要她說……柳豔根本不想開口,卻不得不率先打破僵局:”渾小子,半夜闖進別人家中,不怕被捉進府衙中嗎?”

她依然不想給荀雲好臉色看。

“好說!”荀雲笑了笑,”與娘前些日子在光天化日下闖進荀園與勒馬樓中的驚天動地行徑比起來,夜闖任府這種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什麼!這種半調侃的話讓柳豔氣得又要與荀雲展開鬥嘴大會。

任耕樵卻狐疑的看向她:”豔兒,妳去濟南都做了些什麼事?”他怎麼不曾聽說?

柳豔臉色一僵,還未開口圓謊,就讓荀雲先搶白──

“爹,娘到濟南其實也沒做些什麼,隻是去伸伸手腳,舞舞紅纓刀罷了。”

聞言,任耕樵皺起眉頭。”豔兒,我不是要妳別再……妳怎麼又犯?”都是當娘的人了,還盡耍江湖中那一套!

柳豔紅著臉低下頭不語,心中早已將荀雲罵了不隻千百遍。該死的渾小子,淨會扯她後腿,也不想想任赫是誰生的,竟然如此不給麵子!

大廳恢複靜默,齊婉激賞的望著荀雲。

赫兒跟著他,應該不會被欺負吧!

終於,任赫端著兩籠香噴噴的包子踏入廳中,有些尷尬的將其中一籠放到父親麵前。

“爹,您的芝麻包子。”

任耕樵點點頭,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真是好吃!

任赫又將另一籠拿到荀雲麵前,”你的。”

荀雲衝著任赫溫柔一笑,也拿起一個包子送進口中。這一咬下去,肉香四溢,讓任耕樵將目光定在那個包子上。

“你手上拿的是什麼?”怎麼那麼香?

“鮮肉包子。”荀雲如實回答。

嗯……望望手上的芝麻包子,任耕樵開始懷疑是不是兒子偏心,將那籠鮮肉包子做得特別香甜。

“拿來!”他手一伸,”我要吃你那一籠。”

荀雲挑挑眉,將那籠包子往前一遞,任耕樵伸手要拿時,荀雲卻又收回那籠鮮肉包子。

“爹,要吃包子是有條件的。”荀雲眨眨眼,眼裏閃過一絲光芒。

任耕樵生氣了,”吃就吃,哪來那麼多囉唆的事!”

荀雲搖搖頭,”您讓我將任赫帶回濟南,我就將這包子讓您吃。”

任赫不敢置信的望向荀雲。自己……廉價到隻值一籠鮮肉包子?

任耕樵也皺起眉頭。”不準。”他不會為了一籠包子就放棄會做更多包子的任赫。

荀雲無所謂的聳聳肩,”無妨。”談判失敗他也不見沮喪,隻是張口大嚼著手中的包子,”小赫,你要跟我回濟南嗎?”

任赫有些躊躇,幽幽的望向父親。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任耕樵鐵青著一張臉開口,”不行!”兒子走了,自己又得回到以前那種吃不飽的苦日子,絕對不能!

“今春咱們家的酒坊中又釀了款新酒,我先前試喝了一口,當真是綿甜清香,餘韻無窮……”荀雲瞇起眼回味似的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