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民間的葬禮上見過一副挽聯,下聯隱約有幾個字,兒女債,兩人共負一人完。而如今,怡賢親王功勞已盡,而他一身骨血化作的山河萬裏,卻隻剩他一人留守。
生者長哭死者笑,終究是他更忍心些……
留在那一點猩紅上的左手一圈圈按上他的眉眼輪廓,美好的像夢。或許這場重生本就是一場夢,夢裏,他想著怡親王,看到的卻是十三阿哥,想著和怡親王抵足而眠共商國是,看到的是十三捧了點心往他嘴裏送。時間太漫長於是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重生一世,還是過去隻是個幻覺。不知道多少次午夜夢回驚醒時分,喊著十三的名字,聽到的卻是,皇上節哀,怡賢親王已經去了。再一次驚醒,卻仍是一貓地上酣握,一鳥案上吃食,竹影斑駁,少年嬉戲。
若這是夢,那便容他再放肆些。
胤祥就這麼看著他,看著他,想要將這個眉目如刀斧刻成的兄長烙進心裏,直到一片微濕印在額上,冰冷而溫暖。
胤禛的吻順著筆挺的鼻梁密密滑落下來。停在青紫的唇角……
“哥!十三沒事吧!”
兩具身體閃電般分開,幾個人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從來沒跟胤祥好好說過一句的胤禵竟一馬當先。
看了看胤祥的腿,問了醫治情況,談了歸期,就被以傷員需要休息扔了出來。連帶著胤祥懷裏那隻小小的狐狸。
“在遠處守衛!”胤禛呼了口氣吩咐年羹堯,“天王老子來也不許放進來!”
門戶緊閉,光線驟然暗了下來。
眯著眼看過去,胤禛渾身,瞬間繃得緊了。
胤祥正跪坐在榻上,黑眸子裏閃著兩簇小小的火。
兩人驟然撲在了一起,相互齧咬,像兩隻焦躁饑/渴的野獸。
外袍上衣,不知何時已經褪盡,隻留下兩具精/幹的軀體相互摩挲。胤禛輕輕咬上胤祥唇角的淤青,舌頭擦著邊緣劃過,給胤祥帶來輕微的不可言說的顫唞。
八歲的差距此刻淋漓盡致地顯現出來,無論是力量還是技術,青澀地少年還遠遠不能與他成年的兄長相抗衡,從內宮教習嬤嬤與剛剛開/苞的通房處得來的經驗也並不足以讓他完全的領會此間風情。於是當胤禛的手穿到他頸下,四唇相印之時,他才在驚呼聲中被兄長封住了唇齒。撬開他牙關,少年甜美滋味與其間隱藏的烈烈之火和男性的陽剛氣息恰似天契地合。直到胤祥快要窒息時才戀戀不舍地分開,四目相對,這一瞬,隻有彌蒙的眼神、鮮豔的水色、透明的銀絲,以及隱隱重合的喘熄聲在空氣中相互交錯。
胤禛低頭看他,少年的身姿早已迅速抽長,肌肉精致的線條在伏虎孫郎的軀幹均勻分布著,目光劃過鎖骨、胸腹,停留在白皙矯健地腰眼上,像兩團火,燒的胤祥微微發顫,死死咬緊牙關,褻褲的衣料輕輕鼓了起來,少年的心裏升起混合著羞恥與期待的複雜情緒。
胤禛坐在他身側,緩緩伸手撫上他清晰的鎖骨,眼中流露的驚歎像是賞玩一塊集天地造化的靈秀寶物。
“四哥,幫我……幫我……”
胤祥卻已被這來自幽冥九天的業火點燃,無間地獄,九死難贖。隻覺得心口一團火,順著經脈向周身撲了下去,所到之處,欲火焚天,一切理智與靈慧都離他而去,隻剩下這團火,四下奔走,又尋不到出路,隻能將自己焚燒殆盡。
胤禛腦海中最後一根弦被這一聲喃喃輕喚徹底割斷。
他俯□去,深深吮/吸在弟弟鎖骨之上,直到留下一個個血紅的印記,狩獵後汗水與塵土帶著些微腥鹹,刺激著他的嗅覺,隻想品嚐更多,一路向下,直到含住一顆茱萸。牙齒不輕不重地咬摩,舌尖不時迅速掃過,讓小巧的頂端刮搔味蕾,感受到暗紅迅速飽滿起來,內心仿佛也充實起來,胤祥卻隻能從齒縫裏流露出痛苦的歡愉。
胤禛手上粗糙的繭子順著他腹前的紋理滑下,卻讓胤祥一個哆嗦,扣住他的手,“四哥,別……”
胤禛一點一點從他胸腹吮xī下去,胤祥呻/吟愈甚,顫唞愈甚,從喉中滾過的分辨不清的聲響甚至帶了難得的哭腔。
“啊!別!”
胤祥火熱的根部已穩穩握在胤禛大手之中,腰間唇齒摩挲帶來的火停下,暗啞的聲音隔著九空十界而來,“別什麼?”
胤祥呼吸不上地張大嘴,狠狠喘熄兩下,眼睛茫然地望著天花板,胸口更加劇烈的起伏起來,“別,別放手……”
胤禛卻突然鬆了手,惡劣地笑了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