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貔貅應了一聲,不知該對此發表什麼意見。它終於有些理解了為什麼溫柔大方的樹妖少年每次一提到那位三胡道長,就再也不能溫柔大方的模樣。是說,作為一個會去研習采花賊功夫的不靠譜家夥的徒弟,確實是有點讓人難以啟齒啊。 ▼思▼兔▼網▼
說起來,以前的貔貅是聽不懂采花賊這類詞的,也覺得體會不到樹妖此刻的感覺。可是自從洪兮兮的青春期生理教育課之後,貔貅猶如醍醐灌頂、靈台大開,以前聽不懂的現在都懂了,自然也能對樹妖此刻悲摧的心情感同身受。
“那……這門功夫和我的體質有什麼關係嗎?”貔貅問道。
“自然有關係。”樹妖少年答得很肯定,“這要從那個穿菊門的曆史說起,傳說那個創立穿菊門的初代門主曾立下一個誓願,願采遍天下不能采之花,無人可阻。為了完成自己的誓言,他苦心研究多年,終於發明了那套名叫‘穿菊手’的功夫。而這套‘穿菊手’,自然是無比精妙,才可保他一路采花,暢行無阻。”
連貔貅也有些驚奇,莫非這套“穿菊手”當真如此神奇?願采遍天下不能采之花,無人可阻,這怎麼可能呢?有些人的花是天生就采不到的,比如他貔貅的那朵小菊花兒……
難道……一個荒謬絕倫的念頭如閃電一樣在貔貅腦海中猛然炸開,難道……貔貅一下子滯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盯著梧桐等他說話,猶如罪人在等最後的審判。
樹妖繼續道:“那位初代門主是個不世之材,這套‘穿菊手’經他嘔心瀝血創作而出,確實無比奇妙。不過,雖精妙無比,卻隻有三招。”
終於說到了重點,貔貅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天地之間耳中隻剩梧桐樹妖的聲音:“第一招,‘采菊東籬下’,此為穿菊手的基本招式,采一切易得之菊花;第二招,‘菊花殘,滿地香’,此為穿菊手的中階招式,用於性情剛烈之人,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性情越剛烈之人的花越不容易采,往往采到最後,都會菊花殘了;而第三招——”
樹妖停頓了一下,一字一句異常認真地道:“那位門主說,這世上最難采之花,不是那等忠貞烈男的菊花,卻是那無菊之人的菊花。因而這穿菊手的第三招,正是針對天生無菊之人而設,講究由虛化實、無中生有。”
撲通、撲通——貔貅隻覺得一顆心跳得飛快,簡直要從口中跳出來,它顫唞著問道:“無菊之人的花,究竟要怎麼采。”
“很簡單……先為他們種一多菊花,再去采那朵花……因而穿菊手的第三招,也就是穿菊手的終極招式,便叫做——無菊勝有菊。”
“也就是說,隻要有人對我施了‘無菊勝有菊’這一招,我就能長出一朵菊花了?”貔貅驚喜不已,猶如一個在黑暗中行走多時的人猛然見到了黎明的曙光。
“理論上是這樣。”
樹妖的回答無疑給了貔貅更大的希望,忍不住伸出狗爪在梧桐樹幹上撓啊撓:“那你會這一招麼,小桐哥哥。你是三胡道長的弟子,一定會的吧!”
“……我不會。”看著那張聽到自己的話後猶如忽然從天堂掉進地獄,難過到差點哭出來的小小狗臉,樹妖小桐忽然有了莫名的負罪感,“我去學采花賊的功夫幹什麼,我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哎哎哎你別哭啊,三胡那個老頭子會啊,你找他去施展神功就行了啊。”
“對哦!”淚汪汪的貔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