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料子、裁剪。這件旗袍依舊是做給那個住在別墅女主人的。我離開兩天後,她那裏再次打來電話,對我的稱呼,從你最開始的趙大哥、趙先生、趙裁縫,一直到那天的…大海。
說實話,我並不是很萌接受她這個稱呼。可能在她看來,這是表達親昵關係的方式。因為我知道,那個她曾經很愛的男人,她以前叫他大風。
她應該是,在男人身上對大情有獨鍾。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電話中,她說已經和丈夫說好,每周讓我做一件旗袍過去。因為她丈夫很喜歡。
這些對於我真的不是驚喜,我對一個女人下了心力的作品,那可是我的心血,怎能讓那種喜歡上庸俗貨色的男人不動心呢。
遲暮之後,很快夜幕降臨,我點燃油燈。雖然我這裏通電,不過爺爺臨走前,對我囑咐,在做完衣服後,夜晚續上一盞油燈,就是在給自己續魂。
有點迷信,之於我卻是在疲累之後,躺在藤椅發呆的一點慰藉。
說這些的時候,我正就在藤椅上晃悠,看著月色,從很高的地方落在牆上,屋頂上,地麵上,我的腳上。
萬籟俱寂,隻有老藤椅在吱呀吱呀發出蒼老的響聲。
做了這一行,孤獨寂寞都要承受,不斷尋歡才能讓我支撐下去,要是不去和形形色色的女人打交道,對於旗袍而言,做出來可能也就沉默了它原本屬於女人獨有的味道。
所以有的時候,我很恍惚,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歡女人,還是不過在為了幫我的旗袍續魂。
“先有愛霓裳,再有旗袍匠!”愛你所做的衣裳,才有養就一顆專屬於你的匠心,是所謂匠心獨具。不隻是衣服,一切脫離了愛的東西,都會變得枯燥無味。
不過我現在覺得這句話挺傻的,這是我當時為了推銷自己給編的話,我想過段時間要改掉了。
在院子裏大睡一覺,一直睡到了天亮。
島上的空氣很潮濕,我醒來得時候,臉上像是做了一張麵膜,一層霧水凝結在上麵,眨眨眼,都是落下水珠來。
一般人這麼睡肯定著涼,不過我卻沒事。
經常練功,我身體底子夠硬,健身的都不一定比我狀態好。
這座島城是以國際旅遊城市主題打造的,吸引了很多外國人。嗯,說到外國人,妞的味道我還沒有嚐過。不過這並非我沒有那個能力,而是我始終堅持,唯有穿上我旗袍的女人才能讓我心跳加速,而我也覺得外國妞穿旗袍,那是中西合璧很不成功的表現方式。
所以外國妞,對於我吸引力遠遠不夠。
我走出裁縫鋪子的時候,已經是清晨過去一會,看到很多人在跑步健身。
我嘴裏咬著一個大饅頭,走在一條經常走的道上。
……
紅壁沙灘。
我打了一個電話過去,“正好路過這裏。”
“恩?”電話那頭傳來驚訝語氣,又低聲歎了口氣。
“你現在是脫不開身,身邊有男人?”葉蓮那邊沒有說話,聲音慵懶,我懷疑這小妮子,昨天是跟別的男人共度良宵。
看她那樣,肯定也不能閑著。
“等著!”葉蓮那裏,卻是馬上掛斷電話。
大約過去五分鍾左右,那個時候,我正一個人漫步在紅壁沙灘,這沙灘之所以得名,是因為我身後那一麵跟海岸線一樣綿長的紅色石崖。不過這裏,我很少過來,盡管比基尼什麼的,沙灘美女什麼的很多,不過都是不能吸引我過來。
海浪湧過來,拍打在我腳丫子上,很清涼涼的,這時候日出已經結束,海天盡頭處,有著陽光留下的一條明晃晃的金線,帆船從那裏經過。最近那裏,舉行了很多帆船大賽,據說是很多集團聯合舉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