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之淚(第一滴)
小提醒:此篇為悲劇文,不喜勿看。^ ^
--月牙泉,清澈靛藍,飛沙不掩;青女淚,猶憐淒美,為伊不歇。--
相傳月牙泉有一傳說,漢朝將軍李廣利領軍征討他國,行經嗚沙山時,豔陽高照、熱風襲麵,李將軍持劍刺地期許湧出地下泉水,此舉感動天仙,因而抖落所持白瓶之水於廣闊沙漠,為解兵將之渴。
但,無人知曉另一被刻意隱瞞的傳說,一段禁忌的傳言。
* * *
夜晚時分,彎如新月的月牙泉,神秘地如蒙上一層麵紗的女子,煦煦月光親吻著廣大沙漠,徐風掀起黃沙如裙擺般輕曳,帶走烈日留下的熱氣。
氅衣飄拂,青絲披散,一襲男子裝束掩去女人形體,可清靈的五官依然悄悄泄露她的秘密。
泉水潾潾倒映璧月容貌,上官懿踏上泉岸彎腰掬水,於此之前,她就像那手中清水一般任人擺弄一切,該吃什麽、該穿什麽、該與誰來往、該談論何事,皆由他人為她決定,好似皮影戲那般為任何人存在,就是不為自己。
被人操控十多年,正值二八年華的她終於忍不住要破開這一切,她不想再當眾人眼中的大家閨秀,不想成天繡花繪鳥、彈琴閱書,內在不受約束的性情已無法再受爹娘所纏縛,於是她趁夜與兩名貼身隨侍逃脫囚住她的牢籠。
「小…公子,夜深風涼,您該歇息了。」女從雨荷輕聲提醒。
「再一會兒吧。」兩手背在身後仰望天幕,浸沐在銀白色的光芒中。
這趟旅途雖是跟著商團一路而來,沿路上亦按時休憩服藥,可雨荷仍是擔憂自家小姐的玉體。「可是……。」
「別可是了,你先進去吧。」上官懿揚起一抹微笑瞅視她。「再讓我待一會兒,好嗎?」
盯視上官懿了無生氣的眼眸,雨荷暗暗歎息:「就一會兒,若有不適,請您別勉強。」
「好。」恬淡的笑容裏滿是謝意。
女從走後又剩她一人逗留在岸邊,她徐步前行偶時停足望月、偶時彎身撩水,心緒轉想此般生活還能維持多久?還需多少時日才能使自己心甘情願回去當一隻籠中鳥?
何家少爺才色出眾、家產豐碩,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人家,相似的家世意謂著即便她嫁過去依舊隻是一具光鮮亮麗的傀儡,大宅大院裏什麽都有就是不存在她所向往的自由,她要的看似簡單卻困難得猶如登天。一輩子鎖在宅院之中直到老死是她的宿命,可她不甘從命,即便僅有一次也好,她都想自由自在的徜徉於天地之中,哪怕這次背離會換來更嚴謹的枷鎖,也足以讓她品味一生。
她越走越遠,於北端止住步履遙望那一處商團的紮營處,昏黃的燈火隨風忽明忽暗,帳篷內的人影或坐或臥休息著。
於她身後忽然吹起一陣風將黃沙卷至半空,似快似慢地朝她飄舞而去,飛沙範圍足有五尺高三尺寬,像布罩般從她頭頂往下包覆。
風歇沙落,岸上已無人影。
於帳內等候不耐的雨荷起身而出,隻見泉水旁空無一人,她奔走至另一頂帳喚醒男從:「成庭,快起來!」刻意壓低的聲線滿是驚慌。
應聲而起的成庭即忙走出帳:「怎麽了嗎?」
「小姐不見了!」淨白顏上那焦急的神情牽動成庭的心緒。
「不見?!怎會如此?」轉頭望向遼闊的山凹,尋不見那孱弱的身影。「我去找!」
「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