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序。
時燕國公詢問皇上,應如何進退。
玄宗撫案良久,對張說道:“願後世隱秘流傳她們相戀的故事。”
張說了然。
“開元初,裒次其文章,詔張說題篇。” ——《新唐書﹒列傳第一》
“臣聞七聲無主,律呂綜其和;五彩無章,黼黻交其麗。是知氣有壹鬱,非巧辭莫之通;形有萬變,非工文莫之寫:先王以是經天地,究人神,闡寂寞,鑒幽昧,文之辭義大矣哉!
上官昭容者,故中書侍郎儀之孫也。明淑挺生,才華絕代,敏識聆聽,探微鏡理。開卷海納,宛若前聞;搖筆雲飛,如同宿構。初,沛國夫人之方娠也,夢巨人畀之大秤,曰:“以是秤量天下。”既而昭容生。彌月,夫人弄之曰:“秤量天下,豈在子乎?”孩遂啞啞應之曰:“是。”生而能言,蓋為靈也。越在繈褓,入於掖庭。天實啟之,故毀家而資國;運將興也,故成德而受任。
自則天久視之後,中宗景龍之際,十數年間,六合清謐。內峻圖書之府,外辟修文之館。搜英獵俊,野無遺才,右職以精學為先,大臣以無文為恥。每豫遊宮觀,行幸河山,白雲起而帝歌,翠華飛而臣賦,雅頌之盛,與三代同風,豈惟聖後之好文,亦雲奧主之協讚者也。古者有女史記功書過,複有女尚書決事宮閣,昭容兩朝專美,一日萬機,顧問不遺,應接如響。雖漢稱班媛,晉譽左嬪,文
40、第四十回 ...
章之道不殊,輔佐之功則異。跡秘九天之上,身沒重泉之下,嘉猷令範,代罕得聞,庶幾後學,嗚呼何仰!然則大君據四海之圖,懸百靈之命,喜則九圍挾纊,怒則千裏流血,靜則黔黎乂安,動則蒼甿罷弊。入耳之語,諒其難乎?貴而勢大者疑,賤而禮絕者隔,近而言輕者忽,遠而意忠者忤。惟窈窕柔曼,誘掖善心,忘味九德之衢,傾情六藝之圃,故登昆巡海之意寢,翦胡刈越之威息,璿台珍服之態消,從禽嗜樂之端廢。獨使溫柔之教,漸於生人,風雅之聲,流於來葉。非夫玄黃毓粹,貞明助思,眾妙扶識,群靈挾誌,誕異人之資,授興王之瑞,其孰能臻斯懿乎?
鎮國太平公主,道高帝妹。才重天人,昔嚐共遊東壁,同宴北渚,倏來忽往,物在人亡。憫雕琯之殘言,悲素扇之空曲。上聞天子,求椒掖之故事;有命史臣,敘蘭台之新集。凡若幹卷,列之如左。 ”
——《全唐文﹒張說文集》
(全文完)
作者按:最初想寫婉兒傳,是因為讀到張說為《上官昭容文集》作的這篇序。婉兒一生四十六歲,在這篇序言中,獨獨提到兩人。一個是武後,無怪。婉兒在武後身邊二十七年,且是文中盡是輔佐之功。另一個,就是太平公主,說的是兩人生活的事。共遊東璧,同宴北渚,更有感慨之言在後。還有一點,張說隻字未提婉兒的丈夫中宗李顯。後來翻史料,更是發現太平和婉兒生活交集頗多,所以促成了這篇拙作。③思③兔③網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時至今日,乾陵也沒有完全開啟,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乾陵中或許有婉兒的畫像,太平的手跡,和其他的一些東西。太平的墓不在乾陵,婉兒的墓也無跡可尋。也許曆史給這兩人定下女人幹政擾亂朝綱的論調,所以死無葬身之所。於是這個謎,我把它描述成令人安慰的結局。也為其他一些曆史謎題在這個框架下盡力給出合理解釋。
每每讀到張說這樣的句子,“倏來忽往,物在人亡”,都禁不住潸然淚下。
辛卯兔年冬月十二,感言太平與婉兒,是以為紀。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寫完了,開瓶酒慶祝一下!恭請諸位同飲,這一年多的時間,感謝對愚生的陪伴!
下次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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