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要讓兩人徹底的燃燒,燒成粉,混在一起,誰也分不出誰。沒了彼此沒了世界沒了別人,隻有那團火焰了。

當世界安靜下來的時候,雨霖抱著青衣的身體,顫唞著,呻[yín]著。水麵蕩漾著,如同她們此時的內心一樣,慢慢的平複。

霖兒,別離開我。青衣咬著她的肩,硬生生的咬進她的肉裏,咬出血了。

青衣抬頭的時候眼裏混著淚,沾著血的嘴角微揚,看著雨霖咬牙忍耐的表情,說,下輩子我就可以找到你了。

雨霖笑了,說,傻瓜,傷口總有愈合的一天,要那樣做才能永遠的留下去,留到下輩子。

雨霖起身,披著外衣,不顧自己滴水的濕漉的身體,赤摞著走到梳妝台前,取出一盒胭脂,手沾上點,抹上了傷口。紅的血,紅的胭脂,就像是一朵嬌豔傲然綻放在她肩上的血結的花,凜冽的,美豔的,隻為卿心。

青衣看著雨霖,如出水的芙蓉一樣聖潔的女子,赤摞的和自己一樣的身體給自己的不隻是誘惑,更加的溫暖和安定的力量。她們走在一起原是不容於這個世界的,但是,孤獨的靈魂遇見寂寞的,除了擁抱沒有別的想法。

青衣解下頭上的簪子,遞給雨霖,說,我也要一個這樣的烙印,我們留著下輩子找到彼此。

雨霖走到青衣身後,青衣身上遮體的布料慢慢的滑下潔白美麗的身體,迤邐在腳下。雨霖吻過她的肩,留下細碎的粉色吻痕。

會很疼的。雨霖心疼的說。

你都忍過來了,我還怕什麼?青衣一隻手找到雨霖的手,給與她信心。

當尖銳的金屬刺進身體的時候,青衣覺得無比的感動,那是自己最愛的人在給自己關於下輩子的承諾,她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將是天長地久的痕跡。

雨霖舔幹傷口留下的血,輕柔的抹著胭脂,紅色的胭脂將會滲進血肉了,永遠都讓這裏留著自己的痕。

要是下輩子我成了男的呢?青衣突然說。

還是你。我隻愛你的靈魂,和你的性別無關。雨霖吻過她的唇。

明媚的光下,兩人的身體滑下的水珠閃發著晶瑩的光,青衣輕輕的吻去。

別在這裏。雨霖咬著下唇,泛紅的臉帶著羞怯。

好。青衣握緊她的手,靠近她,在她耳邊說,今天我要吻遍你的全身。

雨霖笑著說,我也是!

相識一笑,芙蓉帳下,暖玉交纏,溫香共熏,細語纏綿,共赴雲雨。

第三十章 一城煙雨多少夢【完結】

一場春雨一場溼潤,雨打青瓦的清脆點滴入夢,空氣裏的新鮮的味道帶著新的氣息,蔓延著。輕輕的吸上一口,身體裏的濁氣都被替代。心底蟄伏已經的野性被風裏的青草香喚醒,叫囂著要發芽。

木窗外,天空已經漸漸的高了,有了透明的藍。風吹過,輕輕的揚起窗口的紅色流蘇蕩漾著柔情。叮叮當當的鈴鐺聲慢悠悠的回蕩在長空了。

看到柳煙堆砌的西湖,那自南方飛來的燕子,帶著欣喜和期待,心裏不住的呐喊,春天來了。

雨霖坐在花園裏,繡著芙蓉荷花,密密麻麻的針腳,交纏的彩線,交織著她心裏的幸福。

減去厚重的棉衣,輕薄的白色紗衣包裹住自己曼妙的身子,梳洗過披散一肩的長發帶著溼潤的香氣,劉海輕輕的貼著那張紅潤美麗的臉,微揚的嘴角,眼底的暖暖的顏色。

纖手起落,紅布上,葉漸滿,花漸開,滿眼燦爛妖嬈,一處的繁花似錦。

娘!紅染像是一隻管不住的雀漫天的飛翔,身上的紅衣沾著灰塵,已經可以遇見如何傾城的臉上也被塵埃沾染著,灰一塊,白一塊。

染兒,這是怎麼了?雨霖拉過紅染,掏出手絹,輕輕的擦去。眼底的沉溺清晰。

母親回來了,帶了很大的一個風箏,要我們一起去放。紅染笑的很快樂,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散發著閃爍的光芒。

好。雨霖將手裏的針線插在布上,剛剛微微拉起裙擺,就被紅染拖著跑。

娘,快點,母親說要第一個看見的是你。

恩。

手裏的紙蝶風箏美麗,染著五彩顏色的宣紙上,生動的繪著蝶衣,翩翩欲飛。紅染剛剛跑進去了,想立刻就可以看見那白色的身影了。

果然,剛剛聽見細碎的腳步聲,就立刻看見一大一小,一紅一白的人兒像是紛飛的蝶一樣飛來。

青衣將手裏的風箏交給旁邊的丫環,張開雙手迎接她們的熱情擁抱。

就像每日都會上演的一樣,小小的身子先衝進懷裏,將自己原本就不怎麼強壯的身體撞的搖搖欲墜,然後,一雙柔軟的手扶住自己,心疼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