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出其中原委,所以才讓墨離轉告花如雪不要傷害她的女兒。
墨離歎息:“這個事情複雜了。”
雖然她不是江湖中人,卻也知道江湖的法則。正邪自古不兩力,二十年前武林正派血洗魔教,二十年後他們就不能不防備魔教新勢力的反撲。花如雪這一著棋,下得狠,也下得準。
幾人找一間客棧短暫休息後,便商量著如何去救諸葛宸,無奈討論來討論去都無良策。他們既不能讓江湖各派放過諸葛宸,又無法憑武力將她救出。畢竟,少林、武當一直屹立江湖不倒,絕非偶然。且不說少林達摩易筋經、武當太極拳等精妙武功早已登上武學絕頂,隻少林高僧與武當老道的修為,便足夠讓白雲飛等人不敢妄動了。更何況,有少林、武當、峨眉三領袖在前,其餘諸派肯定會共襄其會。七日後的武林大會,隻怕是藏龍臥虎!慕容色雖有龍吟劍在手,但雙拳難敵四腿,縱然加上白雲飛,隻怕也毫無勝算。更不用說逃出之後還要過沒有盡頭的亡命天涯的日子了。
慕容色急了:“再想想辦法嘛,一定會有法子的。”
白雲飛看了看墨離,歎氣:“這次連你娘都沒話說了,還能有什麼法子。”
“沒法子就是有法子!”慕容色堅持道,“我不信這世上真有沒法子的事。”
墨離給女兒的倔強感染了,仿佛看到自己年少時的積極與衝勁,忍不住豪氣也上湧:“不錯,絕處總能逢生。”
絕處總能逢生,隻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而丞相李默,一直幹的不正是這個麼。
白雲飛也點頭。她年少征戰,危機無數,早已習慣了在刀槍夾縫中求生。而她的父親天威將軍白天楚,曾經也教導過她:不是白天楚不會敗,而是他懂得在任何時候都不放棄希望,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就能在敗到不能再敗時鼓足餘勇,扭轉戰局!可怕的人之所以可怕,從來不是因為他是“天威”之神,而是因為他永遠抱著不滅的希望。
“都這麼慷慨激昂啊?”劉玉笑,飲下一杯酒,“其實辦法不是沒有,隻是有的人不願做。”說完這話,他看了看墨離。
墨離苦笑:“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辦法,但是不行。”
“為何不行?”劉玉的語氣裏隱隱有了些火氣,“隻要你宣布諸葛宸是慕容風的女兒,她就不是魔教餘孽,自然就不會被處罰。到這個時候,你還要顧及慕容風的名聲嗎?他敢做,就該想到今天的局麵。”
“不,我不是為他,我是為玉紅顏。”墨離認真道,“她雖然死了,但以她的性格,也是不想在死後被人如此談論的。更何況她的父親和女兒都還在,如果此事傳出,你讓別人怎麼看他們?尤其是她的父親,堂堂武林盟主,怎麼麵對別人戳脊梁骨!我想,若她在世,也不會願意我們這麼做。”
墨離雖是孤兒,不了解父女之間的感覺,但從玉紅顏這些年寧可帶著幼女咬牙苦撐也不肯回父親膝下求安來看,她對父親的聲名是很看重的。為□,她或許遠不稱職;但為人母、為人女,她是在努力做好的。
為人子女,起碼不該為父母引來嗤笑。更何況,她的父親本就是武林高高在上的王!
眾人沉默了。
劉玉歎息:“那怎麼辦?”
墨離白了他一眼:“所以我在想啊。”
正在這時,店小二敲門:“幾位客官,有人找。”
慕容色開門,驚呼:“蝶戀舞!”
來人正是蝶戀舞,一身粗布衣裳,脂粉未施,還在臉上抹了點煙灰,無奈天生麗質,慕容色一眼便認了出來。
劉玉打發了店小二,關門問道:“蝶姑娘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