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之事已定,晚宴才緩緩落下帷幕。
興北顧抱著朵朵,上了轎子,才輕聲對跟隨著轎攆走著的有才問道:“可有問到什麼事?”
有才也刻意壓低了聲音,不驚動皇後娘娘,說道:“回皇上,這蕊貴妃的確有貓膩,聽說是三年前朝暉皇帝微服出巡的時候帶回來的……”
“微服出巡?”
“是……這些年朝暉皇帝一直都暗自出巡,沒想到那一次會帶回來一個女人,直接就親封了妃位,今年才剛剛晉了位份到貴妃,賜了封號蕊……”
“這蕊貴妃的身世可是百官之女?”
有才搖搖頭,“正因如此,奴才便覺得奇怪,那女子沒有什麼身世,據說在朝暉皇帝帶她回來之前,隻是個在街頭賣酒的商人之女……”
聞言,興北顧便皺了眉頭,“小小商人之女,再得寵,也不可能位及貴妃,再找人去仔細的查,別讓朝景元發現了。”
“奴才知道……”
興北顧不再繼續追問,隻是低下頭看著魏朵朵的臉色有些難堪,他覺得朝景元看著朵朵的神色有些奇怪。
尤其是他剛剛追問蕊貴妃的時候,朝景元臉上一閃而過的掩飾。
分明是不想讓他知道蕊貴妃這個人……
可是又為什麼要特意提這麼一句話呢,若是不想讓他和朵朵知道,朝景元大可以說果酒是他親自所釀,完全避免了接下來的事情。
除非……朝景元是故意所為。
這一夜,朝與君和佳城因為賜婚一事,興奮得無法安枕;朝景元獨自在大殿之上坐到天明,唯有魏朵朵和興北顧睡得香甜。
第二日一早。
興北顧帶著有才去旁聽了朝暉的早朝,也說了之前兩國之前遺留下來要一力解決的問題,待他回寢殿的時候。
才知曉傾城入宮拜見,佳城和朵朵一同去了禦花園。
想著許久未見到傾城,興北顧也毫不猶豫往禦花園走去,卻沒想到剛走到禦花園,就瞧見了朵朵一個人站在花叢旁邊采摘花瓣。
他笑著迎上去,“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話戛然而止,興北顧吃驚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頭發高高豎起,滿頭都是冰涼華麗的珠翠,麵色從容。
有才也愣在當場,才反應過來去瞧女子身後的宮女。
穿得全是朝暉的宮女服,說明這個女子……不是皇後娘娘!
“皇上……”
有才叫回了興北顧的魂兒,興北顧才正色,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神色帶著一絲危險。
這個女子的容貌,竟然和朵朵有八九分相像!
若不是他日日都能見到朵朵,假如他們分隔些時日……他也未必能分辨出眼前的女子和朵朵之間的區別了!
猶如雙生胎一般……
他是知曉朵朵是從何處而來,明白雙生胎更是無稽之談。
“是你何人,見到貴妃竟然敢不行禮下跪?!”
蕊貴妃身邊的宮女囂張地說道,“瞧著你衣著華貴,應該也是貴人家的,怎麼入了宮便如此不知禮數?”
有才這才回了神,“貴妃?這位就是蕊貴妃?”
“那是自然,為何還不跪下?!”
說完,小宮女就上前,手還未碰到興北顧,便被有才一把攥住,才開了口,“你這宮女還真是不知死活!”
一把將跋扈的小宮女甩開,方才一直未曾出聲的蕊貴妃終於開了口,“不知貴人是何人,竟然能見到本宮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