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螺隻手撐著扶手,語氣雖然散漫無力,盯著瑜雅的目光卻萬分淩厲。
“本王覺得帝君是為聲明大義的君主,卻不曉得今次為甚會讓瑜雅皇子你來做天界的統帥,要知道,您在此之前可是對於這些事都不太敢興趣的。此次貿然掛帥,不知可否有所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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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螺的話,可謂不客氣至極了,瑜雅的臉色也青了幾分。
若是過去的我,自然是覺得陀螺的反擊很合心意,簡直是大快人心,隻如今,我一邊是沒幾年活頭的心如止水,一邊又擔心陀螺,對於瑜雅的話除了疑惑倒是沒甚大感覺,隻怕陀螺與他心生間隙,到時候仗不好打。
幸而,那瑜雅似乎隻是與本君有所不爽,人也算識大體,待得陀螺發話,他雖然大可反擊話頭,卻又明顯忍了下去。
“好了,”一直坐於一旁默不作聲的人,終於開口,“大家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接下去按例討論。”
她放了手中的茶盞,又轉過頭望著我,歎了一口氣道:“念兒,你不在軍中,先回吧。”
點了點頭,對於聞素矛盾的心思,我也略微曉得一些。隻怕最終,還是私心占了上峰。
我退出議事廳後,本想回自己的行宮,卻不想在半路的時候遇著了阿姆。
“阿念,終於是找著你了,”曾經阿舅說,阿姆過往跳脫的時候,我念著自己小時候阿姆待我的場景,還不不甚相信,隻後來見她在聞素麵前,確實很有幾分撒嬌胡鬧的模樣,才曉得,阿姆確實是有那麼幾分性子的。便是如今,我長大以後,她在我這裏雖然也偶爾現著慈愛的模樣,大多時候卻更似孩子,“你來,懷夢在阿姆那裏睡著了,你去把她領回去。”
她說著便來拉我的手,麵上帶著少女一般嬌俏的笑容。
“唉,說實在的,阿姆還是覺著沒甚真實感,當初那麼點點大的阿念,竟然也要做娘親了。”她時常說,自己一覺醒來,孩子便長大了,心裏頗有些微妙與怪異,隻她不知道,我現在看她,又念著小時候看她,也頗為微妙與怪異的。
“幸而阿姆你不見老。”本君將冷笑話的功力,與日見長。
阿姆轉了頭來看我,笑容卻已經有些勉強了。
我心道不妙,便已經聽得她低聲念道:“便是不見老,也是白發人送黑發人的。”
“阿姆。”
叫了她一聲,她卻不待我說完,便又拉著我走。
“沒事的,阿念,大不了,阿姆化回靈脈與你去作伴。”
我很想,隻當她在開玩笑。可是,她的模樣與聲音卻是半分玩笑也沒有的。
“阿姆!”
“哪有母親,會讓孩子一個人的道理?”她的腳步緩了下來,越來越慢,直至停下,“而阿姆卻讓阿念一個人太久了。”
她低著頭,讓我看不清模樣,語氣內疚又傷情。
“阿姆,你別這樣,聞素她......”我心知聞素是真的愛著阿姆的,雖然對於她的做法很是不滿,可她畢竟是我的娘親,我自然是不希望她們到得最後,仍然沒有好的結局。
阿姆並沒有回答我,卻將我抱住,衣襟上不一會兒便濕透了。“阿景她與我,總是不斷的錯過,現在想來,當初與她的快樂太少,也太虛假,阿姆也很累了。”
她的手抓著我的手臂,而我們,就站在她所住的行宮之外。
“我想原諒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