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將軍?不過是個莽夫罷了,你竟為他背叛於我?”
樂雲搖頭道:“多年夫妻,他待我如此,我又豈能無情。夫君一家忠君報國,今日若因你琴聲而陷,做了那不忠不義之事,他日九泉之下,該如何麵對列祖列宗?要我如此害他,我做不到。”
“雲兒!”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蘇合仍是激動莫名。
“……原來如此,你屢屢借口夫妻不和返回紫月樓,就是因為這個緣故?”夏皎冷笑道:“不知所謂!”
“樂雲不過是做我應做之事罷了。”樂雲淡淡地應道。
夏皎咬著牙,有些失態地向唐詩吼道:“你又是來做什麼的?殺我?!”
唐詩搖了搖頭:“皎兒姐姐,你收手罷。”
“笑話!我的人已控製了整座長安,你們以為你們能阻得了我?”夏皎恨聲道:“這個天下是我的,司徒毓也一定會是!”∫思∫兔∫網∫
“哼,可笑。”
一個冰冷的聲音穿過皇天台前的廣場,不高,卻又像是在每個人耳旁響起,令人不寒而栗。
夏皎臉色大變之時,司徒毓卻嬌軀一顫,整個人上前一步,握住了闌幹。
轟隆的馬蹄聲自遠而近,震天的響動仿佛要將這一片紛亂踏破。眾人定睛看時,卻見一隊騎兵自外飛馳進來,騎兵黑衣黑甲,全副武裝,煙塵之中,隻見一杆帥旗高高豎起,上書一金色大字“林”。
為首一將暗金盔甲,麵容隱在麵盔之下,看不真切,手提一柄長槍,槍尖赤紅,仿佛染了鮮血,殺氣盈然。
那將身側亦有一人,身著繡龍金甲,明黃色額帶,並未戴著頭盔,麵容俊秀,嘴角略帶一絲輕佻笑意,可不正是不知所蹤的司徒昀之麼?
那一隊騎兵來得極快,為首將領長槍連揮,槍影仿佛長龍一般奔騰咆哮著,所過之處,收割著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
騎兵勢如破竹,如風卷殘雲一般,很快開到了皇天台下。而廣場中的叛軍,卻已所剩無幾,餘下的見勢不妙,哪裏還敢再抵抗,紛紛扔下兵器投降。
眾人下了馬,司徒昀之將劍還於腰間鞘中,向司徒毓微笑行禮道:“陛下,臣弟幸不辱命,已將城中叛軍製伏,聽候陛下發落。”
司徒毓卻不理會他,一步一步上前來,走向了一旁沉默不語的將軍。
司徒昀之見狀微微一笑,低聲吩咐幾句,便有人領命去了,剩餘的騎兵則將鼓樓團團圍住,隻待天子一聲令下。
司徒毓在那人身前停下,努力平穩著呼吸,顫唞著伸出手,拿下了她的麵盔。麵盔之下,是一張蒼白而俊秀的臉,英氣修長的眉,高挺的鼻子,緊抿的唇……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地熟悉。
是她,完完全全的她。
“林繼……”司徒毓癡癡地撫上她消瘦的麵頰。
“我回來了,毓兒。”林繼握住了她的手:“以我的樣子,堂堂正正地站在你麵前。”
無須再說什麼,司徒毓撲進了她的懷中,緊緊環住了她的腰。
林繼回抱著她,眼中泛起淚光,卻揚了嘴角道:“盔甲硬,小心弄疼你了。”
“笨蛋……我的木頭皇夫!”司徒毓抬起頭,將她最後一點聲音消弭在唇齒間。
鼓樓之上,夏皎忽地狂笑起來,整個人仿佛沒了氣力,癱倒在地上:“好啊……好一出大戲……”
“五年苦心經營……原來不過是鏡花水月……可笑……嗬嗬……可笑啊……”
司徒毓與林繼分開,森然道:“眾將聽令,給朕殺了她!”
“諾!”
夏皎仿佛沒有看到向鼓樓上湧來的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