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任說得極其詳細,這些話他以前也不止一次教導楚清風,他根本沒必要如此詳盡地重複多一次,他如此主要還是為了教導楚清風想培養的人……顧瑤而已。
楚清風剛開始也覺得奇怪,為何莫任今天這麼囉嗦,等發現他偶爾看兩眼顧瑤,才體會到他的深意,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但是她依舊心裏感謝莫任的做法。她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很認真聽的顧瑤,配合著莫任說道:“嗯,我記得。那莫叔叔,這個凶手又是為了什麼目的呢?”
“你看這裏。”莫任轉過身,切換著審訊錄像的鏡頭,把畫麵定格在凶手的臉部上,“注意看凶手的表情和眼神,我們就能知道凶手作案的動機。”
楚清風和顧瑤稍微靠近屏幕,認真地盯著凶手的表情和眼神,而莫任開始講解道:“看這裏,當問凶手為什麼要這麼做的時候,他的表情和眼神,都沒有流露出享受和仇恨的表情,反而是一種帶著期待的半迷茫狀,所以有很大的概率他的動機就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他的目的是什麼,也隻能問他本人才知道。不過有了這個突破口,相信像問出答案也不難,隻要抓住了凶手的目的,就能誘導他交代一切。”
顧瑤細心聽著莫任的話,認真地看著那屏幕,但是她卻沒看出什麼來,她也不知道莫任是怎麼看出來的,隻覺得莫任分析得極有道理。秀眉微微皺起,心裏想著自己還是經驗不夠,她決定以後有機會要自己再好好研究一下。
楚清風也皺眉頭,然而卻不是和顧瑤一樣的原因,她疑惑地問道:“那該如何誘導呢?”
莫任沉默想了一下,道:“這樣吧,讓我來親自審問那個犯人,你們在外麵的監控器看著,就知道如何誘導了。”
楚清風點頭說好,立馬轉身出去安排,而莫任轉過身來,見顧瑤還在皺眉思考,微微一笑道:“小姑娘,請問你作了筆記沒有?怎麼你的本子上還是一片空白?”
“啊?”顧瑤想得正入神,一時間也忘記了做筆記這回事,被莫任這麼一說,反應過來窘得臉紅,連忙道歉說道:“對不起,莫主任,我現在就記。”@思@兔@在@線@閱@讀@
莫任嗬嗬一笑,顯得很和善,很大度說道:“沒事,你記吧,要是忘記了某些細節也可以問我。”
楚清風很快安排好了一切,莫任獨自一個人進入審訊室,表情極為平靜地進入然後坐下,整個過程都極其自然,似乎就像沒有情緒一般,不喜不怒,不驚不乍。他就像一個回到獨自居住的家裏,隻有平靜再無其他。在外麵看著的楚清風和顧瑤,都暗暗佩服著莫任能做到這個境界。這也算是修煉到一種境界了。
而凶手不是抬頭看莫任幾眼,又很快地低下頭,然後又抬起頭來看,可以很明顯看出那凶手對於莫任有很深的警惕和防範。
莫任坐下之後,也沒有立刻開口,隻是安靜地擺弄著自己的筆記本和筆,似乎整個房間隻有他一個人,而那個犯人似乎完全被忽視了一般。而像這類犯人,恰好就是希望別人能忽視他們,所以那犯人的表情很明顯地慢慢緩和了許多。
過了十分鍾左右,莫任看著自己的筆記本,突然說道:“你告訴我一切,我實現你一個願望,怎麼樣?”
那凶手愣了一下,然而那很重的防範意識又反彈起來,他警惕地看了一眼莫任,卻見他似乎還是在忽視自己,反覆看了幾次,都是這樣的結果,於是凶手才開始思考起來。他似乎是想到了某些很期待的東西,目光看著莫任,躍躍欲試,卻又似乎很猶豫,自己該不該信任眼前的這個人。
又過了一會,莫任這是才抬起頭來,看到凶犯醜陋扭曲的麵孔,表情也依舊平靜,沒有任何變化,他語氣平淡如水,道:“你不信任我是嗎?那我們可以這樣,你先告訴我你的願望,然後等我幫你實現之後,你再告訴我想知道的一切,如何?”
那凶手似乎極度自卑,不敢與莫任對視,目光躲閃,但是又好像經不起條件的誘惑,幾次看想莫任的眼神,偶爾嘴唇還動動,似乎想說什麼又依舊在猶豫。
在外麵看著的人也發現了這個情景,一個重案組的成員有點激動地說道:“凶手好像想要開口了。”
也怪不得那個成員激動,昨晚他們自己審訊凶手的時候,那凶手別說交代什麼了,就一直低著頭,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各種手段用盡了都沒辦法讓凶手開口說一句話。
“我……我想見一個人。”等待許久之後,那凶手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聲音嘶啞難聽,想來他的聲線也應該受過損傷。
在外麵看著的人心情激動,但是莫任卻平靜依舊,他淡淡問道:“哦?是什麼人?”
那凶手說完這句話,又閉上了嘴,把頭低了下去,許久都沒第二句。莫任等待了一會,繼續說道:“相信我們的能力,你隱藏得這麼深我們都能找到你,還有什麼人我們找不到呢?”
或許是這句話終於打動了凶手,他抬起頭來,看了眼莫任,然後想了一會,才用難聽的嗓音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