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銀河投資的王釗則,他大約四十歲左右,西裝筆挺,頗有成功商人的味道。他這話一出,其他三個人沒有接話,卻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向陳陽那邊隱晦地撇了一眼。
一個月之前,郭士強離奇地死在保安嚴密的家中,喉骨被人直接以暗力捏得粉碎,在場的人幾乎都能猜到,在H市裏能做到這個的,除了精通詠春拳,善使暗力的陳陽之外,還有誰能做到。
雖然都知道郭士強的事是誰做的,但是在場誰也不會說出口,不說青聯會,就單說一個如狼的陳陽,也不是他們輕易想惹的。而此時的陳陽,在為藏玄青等人介紹完之後,就一直低著頭,撫摸著玻璃酒杯的杯緣,自始至終都沒有抬起頭來。
藏玄青裝似剛想起來的模樣,嫵而不媚的微笑間,神態半真半假地說道:“哦,對了,我差點忘記了,怪不得我一直覺得好像少了那麼一個人。死了啊,真是可惜呢,是誰下的手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從梵老那邊得到消息,好像郭士強去找過他,至於是說什麼事,梵老卻沒有告訴我。”
在場的人都不傻,能領會到藏玄青話裏的意思,郭士強的死,就是因為他避過了青聯會,獨自去找了梵老。四人都沉默一會,臉上卻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了然地點了點頭。
在利益上麵,對麵的四位大佬,不管他們之前有什麼的恩怨,現在都是綁在同一條線的螞蚱,而跟他們相對的便是青聯會,藏玄青。第一句話是王釗則說的,而他當然不願意在青聯會麵前做出頭鳥,於是他把目光很明顯地在其他三位大佬之間循視起來。
“郭士強的那些場子不知道藏老大有沒有興趣?”
第二個說話的正德武館的林翔東,他年紀看起來和王釗則相差不遠,但從身板來說卻比王釗則強壯多了,緊身的T恤上衣下麵,肌肉緊繃鼓起,的確有點武館師傅的架勢,然而藏玄青卻可以輕易看得出來,這個人算不上是個練家子的,空有肌肉而已。他的聲音比較粗比較響,說起話來在這間房間裏就然有點回音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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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玄青想都沒想,就很隨意地擺了擺手道:“他的場子你們愛怎麼分就怎麼分,我青聯會一份都不要,隻要幾位大佬分好了之後,知會我青聯會一聲就行了。”
對麵的四位大佬聽見藏玄青的話,對視一眼沉默著點了點頭。其實在得到郭士強被人做掉的消息之後,他們就事先拋開青聯會商量好怎麼分了。青聯會從臧天海時代開始,地盤始終是隻有向陽街這一片,從來不擴張也不收縮。
然而,他們始終是顧忌著青聯會的,而且郭士強的那些手下也在互相爭奪著,所以他們就幹脆先放著,等知會過青聯會之後再行動瓜分。
見他們點頭,藏玄青繼續說道:“貨的總量是爸爸定下的,從來沒變過,而我也不打算變,郭士強的那份你們先商量好,然後一樣知會了就好。”
藏玄青這樣的決定,其他四位大佬自然沒有意見,皆是答應了下來。至於怎麼分就是這次聚會散了之後的事了。而藏玄青微笑著,眼神卻是冷冷地看著他們,心中盤算著:最好讓你們爭個你死我活,到時那貨就可以斷了,畢竟梵老年紀不小了,該是要好好休息的時候了。比別人先死三年,就多休息三年啊……
就在這個時候,陳陽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陳陽看向藏玄青,見藏玄青點了頭,才接起了電話。
“說!”陳陽接通電話,頗為冷酷地說了一聲,能猜想到打電話來的應該是他的手下。
藏玄青,慕容菲和其他四位大佬都注意著陳陽打電話時候的表情,不同的隻是藏玄青和慕容菲看得光明正大,而其他四位大佬看得比較隱晦而已。他們都注意到,陳陽的眼睛突然眯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狠辣,他沒掛電話,就看了看其他四位大佬,然後對藏玄青說道:“大小姐,有老朋友來了,重案組,楚秋。”
四位大佬同時皺眉,神色卻不見有任何慌張,因為他們都是案底洗得幹淨的人,沒有任何把柄在警方手裏,而且要真有把柄在警方手中,他們也不能在大佬位置上坐穩。不管他們暗地了做了多少壞事,至少在表麵上來說,他們都是一等一的良民。
經綸雙手合十,雙眼緊閉地站在藏玄青背後,如一座雕像一般,無動於衷。慕容菲一樣麵色冷酷依舊,隻不過她的一隻手不自覺地摸了一下腰間,藏在那裏衣服底下的追蹤定位儀器早在出門不久後打開了。
藏玄青臉上也沒有任何驚慌,反而是略帶興趣,微笑晏晏,竟然略帶著一絲純真的味道:“哦?之前常聽爸爸提起這個人,我倒是很有興趣。”然後她轉過頭看著四位大佬問道:“四位老大,陪我見見這位爸爸經常提起的老朋友如何?”
四位大佬都沒有任何意見地點頭,他們都沒有任何案底,而且此時退卻的話,反倒會在其他人眼中落下個膽小如鼠,沒擔當的形象,以後就很難再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