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1 / 3)

珀子今夜便會來盜取仙觥,若是過不了這一關,不但叔叔救不出來,連自己的性命也要搭進去。

“公子,我回來了。”琉兒滿臉歉疚地遠遠喚了一聲立在院中的浣臣。

浣臣淡淡一笑,“回來便好,幫我把琴取出來,今夜我要撫琴。”

“公子,今夜明明那飛盜要……”

“我就是要在此撫琴等他來。”浣臣笑然點頭,“如今怕的就是他不來。”

雖然是一頭霧水,但是小姐向來有個聰明腦袋,想必是有法子對付那飛盜,琉兒點了點頭,便轉身朝著浣臣的屋子跑去。

小珀子,今日不管我把仙觥藏在哪裏,也定然是要被你尋到,所以,我隻有把仙觥放在身上了……一念及此,浣臣朝著府中的衙役開□代,“今夜那飛盜一旦現身,趁我拖住他之時,你們便悄悄地在屋簷之上撒上些黃油,之後你們全部在府衙中的每條道中埋伏好,我要抓住這個小珀子。”

“是,大人!”衙役們抱拳說罷,便紛紛下去準備黃油。

清冷的月光灑滿整個雷州府衙,寧靜的夜晚,夜風中淡淡的都有一股屬於海的味道。

香爐之上,一縷青煙打著圈兒升騰了起來。

浣臣十指撥弄琴弦,在月光之中緩緩撫琴,琴聲如溪流,清澈得不帶一絲塵垢。

一個青色的獸角觥淡淡地散發著清輝,將觥身上那些點點圖紋映照得格外詭異,似雲非雲,似獸非獸,詭異之中,卻又那樣的栩栩如生。

叔叔一生,對古董研究甚多,浣臣自幼便受了不少熏陶,對於古董,還是略懂一些。

靜靜看著這個仙觥,浣臣的眉心微微一蹙,這個究竟是什麼獸角所做呢?那些花紋根本不似大明之圖,難道是海中異國不慎失落的寶物?自古珍寶總是催命符,若是能過了這一關,希望可以從小珀子這裏尋到那個失落珊瑚的線索,叔叔,這樣你就有救了。

“呼——!”

輕輕落上了府衙的頂簷,小珀子老遠便瞧見了院中案幾上的那個仙觥。眸子一轉,一抹笑意泛上了臉,小珀子嘿嘿一笑,還以為新任知府會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沒想到竟然真是個書呆子,不好好把寶物藏好,就這樣露在外麵,這不是白送我的嗎?

輕輕一笑,小珀子伸手摸到了自己腰間的飛爪上,取下了飛爪,小珀子輕輕甩了甩,俯著身子悄然朝著浣臣靠近。

書呆子,你可是我見過的“家有錢財卻露白”的傻瓜了!

終於停下了身子,小珀子看準了那個仙觥的方向,手中飛爪突然擲了出去,正正地扣住了仙觥。

“梁上君子,可敢光明正大的下來一見呢?”纖長的手指忽然牢牢抓住了仙觥,琴聲已停,浣臣抬起了眼,笑然瞧著小珀子,“莫非你怕在下設伏?”

“你就算設伏,也拿不住我!”小珀子一扯飛爪,飛落屋簷,正正落在了浣臣麵前,“你這人,一點也不好玩,無趣得很。”

浣臣臉上的笑意忽然消逝,顯得格外嚴肅地瞧著小珀子,“你若是想玩,浣臣每日都可陪閣下玩這種偷與被偷的把戲,隻是,這一次的仙觥,若是失了,牽連的可是人命,浣臣不容你拿人命胡鬧。”

“山高皇帝遠,丟了個貢品而已,皇帝老子的珍寶那麼多,少這一件不打緊。”小珀子突然有些不適應浣臣的嚴肅,“我不過是想盜去玩幾天,若真是會出人命,我就玩一天就送回來,可好?”

“人命關天,不容有失,浣臣不敢答應你。”浣臣定定瞧著她的眼,明明清澈如月光,不帶一絲貪婪,為何偏偏隻憑一時興起便不顧他人死活呢?“人隻有一條命,一旦失去了,便再也沒了。若是有人因你而死,你的心就不覺得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