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燃渾身顫唞的鬆開唐清的手,唐清的話一遍一遍在腦海裏回蕩,仿若驚雷滾過,心碎落成渣,無法再拚湊成型,她的堅持,她的執著,她濃烈的愛,都因為唐清狠心的話而支離破碎。她是眾星捧月長大的公主,她骨子裏流淌的是高傲的血液,可為了唐清,她把自尊和道德一次次掩埋,隻為得到她的不完整的愛,可最後連這點希望都被唐清狠狠的掐滅。
她失魂落魄的往後退,眼裏沒有光彩死灰一片,嘴唇瞬間蒼白沒有血色,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唐清討厭她,真的不會要她,她的人生還有什麼希望。腳被路邊的石頭絆住,失去重心摔倒在堅硬的地上,膝蓋和手掌都被磨出血絲,可身體上的痛哪比得心靈的折磨,很好,很好,這段感情還未開始,就已經把我傷得遍體鱗傷,唐清,我到底是輸在你手裏了。
唐清看著踉蹌倒地的紀燃,下意識想走過去把她扶起來,可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在叫囂,長痛不如短痛,她會好起來的。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又生生的縮了回來。為什麼看到失魂落魄的紀燃,心被撕裂成兩塊,無力呼吸,這樣的心痛遙遠而陌生,好似隻在十幾年前得知父母和弟弟去世的噩耗時才有過,什麼時候開始,紀燃淬不及防的闖進自己的心?
一個利落的身影快速從唐清身邊經過,抱起倒在地上的紀燃,曾經淡定的眼神充滿憐惜和心疼,吳越抬頭冰冷的看著唐清,眼神足以將唐清周圍的空氣冰凍,讓人不寒而栗。
“吳越,帶我走,帶我離開這裏。”紀燃沙啞的對吳越說,眼神飄向湛藍的天空,心如死灰。
“好,我們走。”吳越柔聲說著,抱著紀燃慢慢消失在唐清的視線裏。
從未有過的酸楚從胸腔向全身蔓延,流進血液裏滲透到全身每一個角落,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可怎麼會這麼難受?
當唐清拉著行李箱回到機場的時候,她坐的航班已經起飛,要改簽隻能到明天,唐清隻好又回到普吉島,換了一個酒店入住。
她再也沒有興致出去遊玩,坐在陽台上對著海景發呆,喝著伏特加。腦海裏不斷閃過清晰的畫麵,都是和紀燃相處的瞬間,她或純真或燦爛的笑顏,哀傷或落寞的表情,深情或迷離的眼神,還有最後一幕的絕望到極致的樣子,心拉扯得厲害,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企圖讓酒精麻醉自己的靈魂,這樣就不會擔心,不會心痛,不會自責。
她把手機一直握在手裏,情感上期待著紀燃打來,可理智告訴她,不應該再跟紀燃接觸,兩個她又在腦海中天人交戰,糾結,矛盾。
期間,手機響了三次。
一個是秘書打的,向她詢問公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一個是紀樺打的,問她什麼時候回北京,在泰國玩得如何。
一個是顧蕊打的,說劇組提前殺青,下周就回北京了。
三個電話一下把唐清拉回了現實,不過和紀燃相處了兩天,怎麼有恍若隔世的感覺?終究會回到那個物欲橫流的世界,終究自己不過是個萬人唾棄的情婦,有什麼資格談愛情?
一瓶伏特加很快悉數進了唐清的胃裏,可她的酒量實在太好,隻有一點微醉的感覺,可正是這樣似醉非醉的時候,那個人的樣子更是肆無忌憚的霸占她的心,心痛得無以複加,起身準備打電話到酒店前台再送兩瓶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