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說什麼,早就說了不行。”永瑆一撇嘴,合身撲了過去,手肘輕輕環住了胤禩的脖子,語氣忿忿道,“快點答應,不然,嘿嘿……等著瞧……哎喲……你倒來真的啊!”威脅的話還沒說完,立即被一個側肩摔給摔了出去,揉著臀部及後背,咬牙抽氣道,“你謀殺啊。”
“行了,我又沒使勁,你就別嚷嚷了。”胤禩無奈朝天翻了個白眼,他亦不明白為何近日來這永瑆會突然變得如此孩子氣,總纏著他要求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呢,看著他扁著嘴嘟囔不停,思緒忽然回到了昔時舊夢中,那同樣偶爾耍小脾氣的胤誐,嘟著嘴,皺著眉,猴在自己身上,就非賴著不走,實在讓他好笑。心裏一暖,歎口氣,放下手上的毛筆,拍拍永瑆的肩,“行了,愛出去就出去吧,跟皇額娘皇阿瑪說一聲,然後讓四阿哥帶你出去,路上別亂跑,也不能隨意亂吃外頭的東西,還有別惹事。”
永瑆不高興的瞪眼過去,“喂喂,我可是你哥哥,哪有這樣說哥哥的。”
胤禩似笑非笑看過去,“你也知道自己是哥哥,哪有哥哥這樣求弟弟的。”
永瑆啞然,忿忿瞪眼過去,下一瞬,嘿嘿笑了,拍拍胤禩的肩,“好弟弟,那就有勞你跟皇阿瑪皇額娘他們說啦,四哥在外頭等著我呢,對了,今晚我不回來啦,就住在四哥府上,明個兒等我帶好吃的回來啊。”邊說著邊朝門口退去,最後一個字落下,人也跑得沒邊了。
留下胤禩實在是哭笑不得,過了會,胤礽從內室走了出來,柳眉微蹙,“那小子怎麼又來纏你了。”胤禩搖搖頭,“還不是老樣子,想著出去玩,我見他年紀小,所以一直沒答應,可偏偏剛才就來個先斬後奏,真是……”說著,把一邊溫著的枸杞雪花糖菊花茶倒了杯,遞過去,胤礽接下,喝了口,沉吟片刻,“他正是貪玩的年紀,想出宮倒也不奇怪,隻是為何會向你請求呢,論理,該是找越傾才是。”
“還不是瞧我跟越傾關係不錯,況且,好歹越傾也是披了弘曆的皮,外人不知倒罷了,總有些敬而生畏。”思及前塵舊事,胤禩亦有些悵然。
自從知曉他們幾位皇阿哥的身份後,尤其是他的身份後,越傾對他們極好,信任且關懷,在外人眼裏自然他這位嫡子頗得聖寵,加上宮中事宜大部分為胤祥胤礽所掌控,又有粘杆處暗地守著,他自然風頭無限。所以永瑆對他亦從開始的親近漸漸有些疏離,如今若非有求於他,隻怕也少有這樣親昵時分。
記憶中,永璂跟永瑆的關係挺好,年歲相仿,又是同住同吃同行,永璂身份雖高貴些,然則那拉繼後不受帝寵,所以永璂的待遇跟永瑆倒也無二,加上他性子較怯懦,因此常常粘著永瑆,有些不敢一人獨處的模樣。
後來,他來了,性子自然漸漸改了,永瑆亦大了,仿若察覺了什麼,兄弟倆就沒了兒時那麼親密無間,但因為沒有任何利益衝突,倒也還算一直和睦,再後來,他的真正兄弟們來了,他更是少了與永瑆的接觸,加上他到底是過了不惑之年,溫潤卻驕傲的性子不太願意一直裝孩童樣,更是遠離了不知內情者。所以,這次難得永瑆來央求,就——隨他吧。
胤礽依舊擰著眉,胤禩若有所覺看了看他,笑謔道,“莫不是太子吃醋了?”胤礽丟了記白眼過去,拉長了音,懶洋洋道,“便是,又如何?”他隻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卻又一時分不清何故,心下是有些不快,卻跟醋意無關。
湊過去,親昵的在臉上落下輕輕一吻,“爺可是萬分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