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2 / 3)

曹丕的信使一路打馬向城門飛奔,一邊奔一邊不停地擦頭上滲出來的汗。太懸了,要不是趙將軍在某一方麵天賦異稟,今天他這顆腦袋就完了。他倒不是怕趙雲怎麼樣他,趙雲從來不難為下麵做事的人,他隻把矛頭對準差遣下麵做事的人,這也正是趙雲一看見曹丕就可勁往死裏打的原因。但是趙雲不怎麼樣他不代表曹丕也不怎麼樣他,如果張飛一口回絕作畫也還好說,可是張飛痛快地畫了畫,卻因為自己的原因而不得帶回魏王宮,那依曹丕的脾氣必定要摘他項上人頭的,別說他的人頭,搞不好全家的人頭都要被摘了。

城門在望,信使狂念老天保佑,馬上加鞭,朝城門衝刺。出了城通往鄴郡的路不止一條,就算趙雲醒悟過來,憑著他另一項天賦異稟,找到路追上自己也沒那麼容易了。可是就在此時,他突然感覺從老遠的後方卷起一陣旋風,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不可擋地向他襲來。他聽不到鑾鈴響亮,隻有極輕極迅疾的馬蹄聲,直讓人懷疑那馬是從天上飛下來的。信使但覺後背炸起一層冷汗,身上的汗毛全立起來了,他不敢回頭,隻拚命地夾住馬腹向前狂奔……

隻有眨眼的功夫,他便覺得有道白光從身後疾閃而至眼前,緊接著他的馬唏律律一聲嘶叫,前蹄騰空身體直直立了起來。信使一閉眼,完了,非摔下去不可。

昏天黑地間但覺後脖領子被拎了一把,這是要被人揪下來摔地上嗎?可憐,左右逃不掉被摔的命,也就別在乎怎麼摔了。他認命地閉上眼,等著迎接劇痛的到來。

可是沒有劇痛,他隻是象蕩秋千一般地被蕩了個來回,然後罩住全身的那股罡氣打了個旋,就象來時那般凜冽而迅疾的消失了。信使急忙睜開眼睛,看見他的馬好好的立在原地,他的人好好的坐在馬上,他身上的包袱好好的……不見了。

“啊!”信使大叫一聲,撥轉馬頭望回便追,前麵一人一騎如一道白色閃電已然去遠。“趙將軍!手下留情啊!”信使瘋狂地呼喊著,打馬狂追,他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係在趙雲奪去的那隻包袱上了……

張飛又在寬大的畫案前辛勤勞作了。自從重繪美人圖以來,隻要沒有軍務他都伏在這裏快樂地畫畫。畫畫好啊,特別是畫美人,既平複性情,又陶冶情操,還賞心悅目,還遭人崇拜,還總有禮物收……啊呀,正說著又有人送禮來了……哈?居然是子龍?手裏提著個包袱!張飛這個高興呀,一高興他就沒注意看趙雲的表情,隻顧著跟他打招呼了:“哈哈子龍,怎麼著,你也給哥哥送禮來啦?”

“不錯,翼德,我給你送禮來了,你好好看著!”趙雲大踏步來到畫案前,將手裏的包袱往上麵重重一拍!

咦,張飛覺得動靜不對啊,這麼大力?他下意識地打開包袱,看見了裏麵的錦匣,這不是一早給曹丕信使拿走的錦匣嗎?再打開錦匣,那張美人扇麵好好地躺在裏頭。

“嘿,這不是我畫的扇麵嗎?怎麼跑你手裏去啦?”

“你畫的?!”

“不錯!”

好,這便坐實了!趙雲劍眉斜飛,哼哼兩聲冷笑,“三哥,你畫的好畫!”

趙雲是很少叫張飛三哥的,或者說從不主動叫,有時候張飛愛鬧,偏要聽他叫三哥,纏得沒法了,他才叫個一聲半聲。今天突然這麼咬著後槽牙的一叫,頓時讓張飛有種太陽從西邊出來的感覺,他也立時警覺到苗頭不對了!張飛仔細地瞧了瞧趙雲的臉――媽呀!小白臉變小紅臉了!這桃李崢嶸的,倒是比二哥那臉紅得好看,不過,好象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