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情我還有什麼不知道?”我蹲著手架著下巴冷笑看了他一眼。
“很多,如我不知道你很多事情一眼。”杜村聲音有些苦澀,我稍微關注了下又無視了。
他卻不在苦笑道:“其實跟你一樣,我生命中的那個人也遠離我而去,且是在我眼前就那麼走了,你知道嘛?車輪子滾過後,她腦漿飛濺血液漸染幾十米的水泥路,我最後連她的容貌都看不到了,隻留給我一個沒有腦袋的軀體,才殘缺著!”
杜村的聲音節奏很緩,從中聽不到他的任何一絲悲傷,但是卻有股淡淡的惆悵。
這件事情我既然不知道,我抬頭看著他,“什麼時候?”
“同一段時間!”杜村閉著眼道。
“為什麼你從來不說?”我問。
他答,“為什麼要說?我不認為這件事情有說的價值,至少在我找到那個行凶的人之前。”
“你這還是在編故事安慰我?在告我凶手都知道了我很幸運。”我說道。
“有必要?而且我說謊不說謊你也知道。”杜村睜開眼,盯著我又道:“你不過是不願意原諒自己,欺騙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不愧是宰相,說話一套套的。”我冷笑。
“算是吧!”杜村竟然承認了。
我完全措手不及一時語塞,就那麼靜靜的盯著他,其實他話中雖然多有選擇,不過那故事可以看出來不假,從說著的時候跳動的眉頭就可以看出來了,他內心的傷痛不必我小。
“說實話吧,當我知道我們珍惜的人出事的時候同一段,我是藏著私心去探查的,所以不要認為我是好人。”
“知道。”我隨意回應。
他又道:“自然知道了,你不打算自己來處理?”
“我有資格?”
“怎麼就沒有了,她現在的冤屈隻有你能揭開,老家夥答應你來這裏尋找,他實際上做到了。”
我被杜村的話驚到脫口而出,“這事情你在知道那麼清楚?那時候你可還沒出現。”
“你在大別山夢魘的中事情,沈溪大哥都跟我說過,而且很詳細!”杜村說道。
“狼狽為奸!”我冷哼。
“算是吧!”杜村又不在意的承認。
我起身拍拍屁股的塵土,注視著廢墟道:“結果到頭來還是殘酷,為何不如直接以死償命來得直接,何必費那力氣。”
“早這麼想就可以,為毛非要把自己弄得渾身血肉模糊。”杜村起身與我並排。
“三魂是他們,我們怎麼下得去手?”我心裏有些顫抖。
杜村搖頭道:“情況還不明等見到再說,也許還有意外呢!”
“樂觀還是無知的信自己。”我斜看了他一眼。
“算是吧!”
杜村又是那句話,然而他邁開步伐,向著廢墟走去,他的背影給我的感覺悲涼,不是末日英雄,而是一種哪怕世界再爛我也要活下去。
他是做給我看,無聲的鼓勵我活下去尋找真相,作為兄弟我姑且接受了這份不算安慰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