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堂邊洗生間的這個半身鏡子,是少見的木框上麵有斑黃,看著也有些年代了。
我看到沈溪的神情,就在不自覺的盯著鏡子看,慢慢我眼睛迷離起來,當我回神過來的時候,依舊是在衛生間,但是環境全然起了變化。
不是之前幹濕分離的樣子,地板磚也是非常複古的紅磚,牆麵是木頭並不是現代感十足的貼磚。
鏡子依舊是那個鏡子,隻是邊框的漆麵非常新,古木色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木香,而馬桶也是真馬桶,洗手的地方是銅盆,邊上放著個大水缸。
這無疑就是幻覺了,可當我把手伸進水裏,那冷寒的感覺讓我如同觸電一般的收手。
水能冰成這樣唯有寒冬臘月有,這觸感也著實讓我驚訝,完全與現實不差絲毫,幻覺都是基於自己的腦海裏的認知,我就沒試過如此寒冷的水。
我想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引發鏡子讓我進入幻境的‘人’,一定是非常厲害的玩意兒。
我不知道要怎麼出去,盯著鏡子大半天,但幻境已沒有任何改變樣子。
最後我沒辦法隻能選擇走出洗生間,外麵格局基本沒有變化,就是庭園你的盆栽和樹木有些不一樣。
我順便拐進神堂裏,那神像依舊存在著,那麼高大威嚴一身正氣,供奉桌上是一些已經要發黴的水果之類。
神像和供桌之間還有一個小台子,上麵有九個神位牌,上麵最早的是清初年間死亡的人名叫呂言生辰不詳,立牌的男丁不顯,之後八個姓氏不同男女都有。
我很敢肯定,在這真實的世界裏,我並沒有見到這些死人牌,那麼很明顯這些人與我家沒有任何關係。
當然這僅僅隻是我初步推測,具體情況就不清楚了,因為姥爺說過這宅子是祖傳,即便在動蕩的年代也無人能撼動。
“三少爺,你怎麼還在神堂,老爺出大事了。”背後有清脆的女聲突然想起,我正看著幾個死人牌沉思被嚇醒。
我轉頭望過去,這是一個神色焦急,穿著民國粗布旗袍的少女,年紀也就十八九歲長得還算清秀,就是臉右側有個指甲蓋大小的紅色胎記,有些破壞了麵貌的美麗度。
“少爺、少爺,醒醒!”少女跑進來在我麵前揮手。
我晃了下腦袋,搖頭道:“我不是你家的三少爺,你可不要胡亂叫哦。”
“怎麼就不是了,難道秀秀還能看錯了?”女孩子跺腳,語氣非常著急道:“老爺出事了,大少爺和二小姐要你去前堂,老夫人也從佛堂回來了。”
我本不理會,畢竟我是要找到出口回真實的世界,但是本少女抓住手腕,毫不分說的往外拖。
我非常疑惑,既然是一個丫鬟,為什麼對自己的主人如此無禮,這可完全不符合禮製。
“我能自己走?”我開口商量,因為這叫秀秀的女孩,應該是常年幹著粗活,力氣可不是一般大,我堂堂五尺七的男人,竟然掙不開也是夠丟人。
秀秀邊走邊回頭,道:“不能,少爺總是到處跑,我這要是不把你帶到,老夫人可不會饒了我,少爺您就配合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