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隨著我奔跑,風越來越強烈,樹搖曳非常巨大,像是要活過來一般,甚至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到樹竟然生出人臉了。
我不敢去看低著頭頂著鵝卵石狂奔,可是跑著跑跑著,鵝卵石也變得詭異起來,露出一張張的臉,上麵有苦有悲哀,但是更多的是笑意,那弧度一般人絕對都做不到,幾乎要與研究重合了。
還好這條樹林不是很長,如果按照我之前走法,十分鍾都走不完,但是用炮的一分鍾就夠了,我一口氣衝出樹林邁上階梯進入科技樓的大廳,才鬆了一口氣。
這大廳很是空曠,占據了整棟樓麵積的三分之一,天花板還直通樓頂,從外麵看多出來的半層,就是這個大廳的圓頂,而那紅色的燈光,就是樓頂的吊燈。
我癱坐在地上,我決定哪裏也不去就隻呆在這裏,我相信隻要天亮了,一切都可以好起來,同時我暗自慶幸,這次我帶足了電源,一塊備用電池和一個充電寶。
要不是從家裏出來的時候,隻顧得上抓鞋櫃上的備用,我估計連礦燈都會帶著。
手機上麵有電筒,燈光比頭頂的紅色燈還亮堂,我心一下就鬆了很多了。
然而我沒有高興多久,“啪嗒”一聲巨響傳出,科技樓玻璃門被重重觀上,然後是一條鎖鏈從外麵捆住兩個手把,封住我的出路了。
那高跟鞋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是從我頭頂的方向盤旋而下。
而我早已在門上鎖的瞬間,就起身用肩膀在衝撞玻璃門,然而無論我怎麼撞,門都紋絲未動,而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我幾乎都快哭出來了,隻是這裏叫天天不應,一切隻能靠自己。
這時,我注意到十米開外有一個展台有一把鋼椅,我毫不猶豫的衝出去,一把抓住鋼椅又衝回來大力的撞擊,然而讓我絕望的是,還是沒有絲毫作用,這片看似薄薄的玻璃門,似乎比鋼門還強硬。
“哎咿呀……”
這時候高跟鞋腳步聲傳出的同時,傳來一個女聲的輕吟。
這是一種山歌,非常非常原始的那種,完全沒有任何詞彙含量,隻有聲調起伏,似乎從非常遙遠的地方傳來,又似乎非常空曠的地方傳動。
雖然我非常非常不甘心,可無處可逃隻能卷縮在牆角,凝聽這聲音,等待著死神的審判,
“嘎嘎嘎……”
忽然女聲變調了,變成一個笑聲,而上麵的紅光一會明一會暗,我手中手機電筒也是一個樣子,而且是從普通的白光變成紅光,就那麼閃爍著。
同時間我注意到了,玻璃門外的樹林小廣場統統都消失了,反射出來的是大廳的情況,像是鏡子一樣,裏麵的我和真實的我不一樣,甚至容貌也開始發生變化了,而且有一道人影在我身邊徘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