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的加班,搞得精神都有點恍惚。晚上回到家裏,已經是身心疲憊。倒在床上正準備睡覺,電話卻在這時響了。
正好是午夜十二點,誰這麼變態會在這個點打電話。我毫不猶豫地掛掉了電話。
過了一分鍾,才解鎖屏幕,看是誰打來的電話。
備注上“張明”兩個字格外刺眼,甚至在夜裏有些猙獰。
張明這種人,沒有什麼事是絕對不可能來找我的。我猶豫著要不要回電話,畢竟張明再沒有打過來。而且,再聯係張明,保準沒有什麼好事。
我索性關掉手機躺在床上,然而怎麼也睡不著了。
離上一次見張明已經有十天了。我突然想起來了張明給我說過的一句話,每天給佛牌喂一滴血,一天劃破一個手指,十天後怎麼辦?
我冷不丁打了個寒顫,越想越後怕,還是拿起手機給張明回過去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我就聽到了張明歇斯底裏地喊聲:“你怎麼才回我電話,你現在在哪,老崔,我怕!”
我蒙住了,半天才組織好語言,“別慌……你怎麼了?”
“出事了!不得了了,崔哥。你記得咱第一次見麵我說你胸前有個娃娃不,現在那娃娃纏著我不放了。啊——”
聽到張明鬼哭狼嚎的,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還沒說出安慰的話,張明就掛了電話。
張明再沒有打過來,我也不敢打過去電話,想了想還是先給林大兵說這件事比較好。畢竟關於佛牌,林大兵知道的比我多得多。
林大兵還在睡夢中,接了電話,我劈裏啪啦像嗑瓜子一樣給他說了一堆,結果林大兵隻是“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我著急地對手機喊了好幾遍,林大兵非但沒有反應,過了半晌,竟然還傳來了打呼嚕的聲音。
我硬著頭皮又給張明打電話,張明也不說別的,一個勁問我在哪裏。我告訴他我在家,然而張明還是問,我說了幾遍他依然重複著問我在哪裏。
掛了電話,我才感覺到寒意。要麼是他聽不見我說話,要麼就是,他已經不是那個張明了。
是個正常人,誰會不停地重複一句話。
我放下了手機,也不知道現在張明在哪裏。張明不告訴我出了什麼事,也不告訴我他在哪裏。就算我有心想要去找他,也找不到他人。
我走到客廳,把燈都打開了,坐在劣質沙發裏也不知道該幹什麼。明明困得要死,但就是睡不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總加班的問題。
“砰砰砰”的三聲,我下意識去看門的方向。這麼晚了,誰來找我?
我起身走到門口,正打算開門,神經卻猛地被什麼東西刺激了一下,條件反射地縮回了已經放在門把上的手。
敲門聲隔了四五秒,又響起了,還是三聲。
三聲過後,又停了四五秒,繼而再一次響起。
我驚呼一聲後退了幾步。都這個點了,誰會來敲門,而且還敲門敲得這麼有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