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幹淨得清澈見底,那水草、石斑以及那歡快自在的小蝦小蟹,都一覽無遺,除了瀑布千尺而下,有些動蕩波瀾,其餘之地,水麵平靜沈寂,就如一潭死水。
繭芙圍著這水潭邊細細打量著,突然,兩處密集的大海草引起了她的注意,潭麵平靜,潭底的海草卻動蕩個不停,隻見她嘴角上揚,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為證實心中的猜想,她輕柔又利索的揮動裙擺,回身望了望那一群女妖,正巧發現一隻鯉魚精,眸子不摻雜一絲情緒,讓人看不明白繭芙心裏打著什麼主意,隻見她盯著鯉魚精說道:“你,下去看看這兩處是否有異樣。”
鯉魚精膽怯的邁著小步向潭子走,走到邊緣,猶猶豫豫的伸頭往水潭子裏伸望了一眼,眼裏滿滿都是擔憂,就怕繭芙讓她去送死,直到看清水底隻有些海草,熟知水性的她才帶著一絲勇氣,下了潭子。
隻見她潛行水中,身姿曼妙,動作輕柔,在水中反複撥開海草,探望了許久,最後竟然變回了原型,隻見一隻小鯉魚整個身子都潛入了海草處,久久不見蹤影。
潭邊的女妖們時而望望繭芙清冷的背影,猜測著繭芙的動機,時而望望潭底有沒有動靜,膽戰心驚,議論紛紛,就怕鯉魚精上不來了。
正當大家吵吵嚷嚷的厲害之時,突然,“啪”的一聲,鯉魚精從水麵呼之而出,濕了身的她添加了幾分嫵媚,眉歡眼笑的往譚邊走,“嘩啦”一聲上了水麵,欣喜的說道:“仙人,海草根部處有異樣,水都往根部下串。”
鯉魚精語氣中帶著幾分激動,熟知水性的她,在看到水都往下串的時候早已猜到繭芙是想借著水的流向走出這滴水洞,這水潭上有瀑布,水潭麵卻不見潭水溢而出,有進無出自是有蹊蹺,如此簡單的道理,她身為水中物,竟然此時才頓悟,心中懊悔不已,這些日子白白在這滴水洞多受了幾分罪,神色中對繭芙也多了幾分敬佩。
麵對鯉魚精熾熱的目光,繭芙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費心思去猜想她想些什麼,畢竟對她而言,這些與她毫無關係,唯一有關係的是鯉魚精下水而得來的消息,清冷的追問道:“在哪個方向?”
鯉魚精似乎也已經習慣了繭芙清冷的性子,毫不在意繭芙看似孤傲的神態與話語,興奮的往身後指去:“在那!”
順著鯉魚精的指向看去,那處正好對著一個洞口,繭芙思慮一番,走向那洞口處,輕撫洞牆,閉上了眸子,果然,一絲水流湧動的聲響穿入她的手心與耳際,盡管輕微的讓人難以察覺,但對於耳力與觸覺超乎一般修煉者的繭芙而言,這實在是小事一樁,這麼一來,不管這洞口有多少個,又或者是每個洞口內有多少分岔路,隻要找到水的流向,她們就一定能出去,想來那獅狼妖出洞的線索也是這般了。
繭芙回走兩步,來到崽崽的麵前,看著他好奇的小眼神,麵露幾分喜色,伸出一隻玉手,拉起他的小手,極其平淡的說出了兩個字:“走吧。”
見繭芙說出了這兩個字,鯉魚精喜出望外,回身向那些不明真相的女妖們說道:“仙人找到出洞的線索了,大家快跟上!”
話語一出,女妖們半信半疑,但看著興奮的鯉魚精,大家都熙熙攘攘的往洞口走去。
紅牡丹看著女妖們一個個穿梭到自己的前麵,神色緊張,心中複雜,裹足不前,不知如何是好。
感受到裙擺的一股小力道,聽著崽崽的話,繭芙這才轉身輕瞄身後的紅牡丹一眼,看著她猶豫不前的模樣,生起了幾分憐憫,女子最不該陷入的就是‘情’字,就如她等了瞬時700年般,其中的苦楚,讓她深有體會,隻是依她的性子,她的處理方式絕不會這般糾纏。
停留片刻,繭芙沒有說話,想著這種事情唯有她自己才能打開心結,隨後便頭也不回的,領著眾人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