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隨著老鄉,來到了一家建築工地上。聽說這個是要建那樣一個很高的樓,陳凡心裏甚至出現了那麼一點點的自豪。建築工地上的工作有些累重,陳凡應付起來並沒有多麼輕鬆,當然,也沒有多麼的吃力。日子就那麼的過著,天天出工,吃飯,睡覺,等著工期結束後的工資。這樣的生活雖然枯燥無味,陳凡卻過的津津有味,債務無身一身輕,算著還有聽起來不薄的工資,每天有人管飯,一天啥也不用操心。陳凡覺得生活這才有些奔頭,甚至開始盤算起來將來。
將來,那是一個遙遠的詞彙。它裏麵充滿著無數的不確定和希望。每個人勒緊褲腰帶,為的也不過是一個所謂的好的將來。什麼叫做好的將來,這無數個人就有無數種解釋了,通用的就是貓吃魚狗啃骨頭奧特曼打小怪獸。陳凡的將來就是將來有個家,有個妻子,有個娃。他實在太向往安定。
蕭逸這個人,同事對他的評價就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蕭逸,某知名品牌大學法律係畢業,就職於某知名事務所的一所知名的律師。打官司的一把好手,就是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花的。顛倒是非,扭曲事實,替有錢人翻案保命的一把生命傘。當然,並不是說蕭逸大律師就是這樣的一個惡人,而是用他的話說,我的工作是律師,就是用來鑽法律的空子,從而讓司法機構不斷完善法律,從而為社會穩定作出一份貢獻。為人冷清刻薄,可能是職業症狀。◇思◇兔◇網◇
農民工的就醫,討要工資已經成為了多年的社會問題,一直得不到妥善解決。於是在國家社會個人良心和名譽的驅使下,成立了很多公益組織,而蕭逸所在的事務所,作為律師界的龍頭老大,當然有這個義務責無旁貸的豎起大旗。蕭逸對於這個事情,是一直都知道的,但僅限於知道,自己從來不在乎什麼清名,卻不成想這個任務有一天會落到自己頭上。頭兒的話很隱晦,但大家都明白,就是自己這些年的官司接的,讓自己的名聲很臭,頭兒覺得他有義務有權利有立場,挽回自己的搖搖欲墜的民間聲望。並提出,這個案子一結束,帶薪假期一個月。好吧,反正自己也不覺得有什麼麻煩,官司麼,本質上都是一樣的。更何況這回站在了道德的製高點上。
陳凡的工資其實很好運的並沒有拖欠,有麻煩的並不是他,而是帶他來的老鄉。從腳手架上掉下來,摔斷了腿。向工頭討要醫藥費不成,反被工頭打了一頓,這一次,斷了一根肋骨。事情的真相是怎麼樣的沒人知道,但是蕭逸卻覺得事情也絕對不全是工頭的責任,畢竟上麵一直有文件要重視農民工,那工頭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動手收拾那個農民工?按捺住留名片給工頭的衝動,蕭逸趕往醫院去見此次事件的苦主。想到這裏,蕭逸撇撇嘴。
陳凡一直在醫院照顧二次受傷的老鄉,陳凡和老鄉一起被工程隊踢了出來,臨走時候,工頭結算了陳凡的工資。陳凡的老鄉叫做陳成,陳成是最早出來打工的一批人,可謂見多識廣,一直給陳凡灌輸城裏人狡詐摳門,這不,都這樣了,躺在病床上的陳成也不忘和陳凡說話。
“我說凡子啊,你看這回,我要發財了。那個什麼什麼律師所不是說了幫我打這場官司麼?哈哈,我一定要好好的敲一筆,媽的,讓他們不把我們當人看。”
“這,能行麼?”陳凡心裏沒有數,第一次進城就碰見這樣的事情,讓陳凡心裏有點慌,成子拖著一副慘樣到報社門口哭泣,的確如願讓這事見報,還引起一陣的熱議,這不,都有律師要幫成子打官司了,聽說還是免費的。雖然當時成子出事後工頭隻扔了2000塊錢讓看病,可也不知道成子咋想的,去了一會醫院,居然獅子大張嘴的衝著工頭要20萬,還說不給錢,就讓這事見報,氣的工頭又是一頓揍不說,還直接把自己給卡擦了。
“你放心,沒事,凡子啊,你是不知道,那幫狗東西,一個個都賊拉的有錢,隻要這事鬧大了,他們一定會花錢堵我的嘴。我見識過一把這個事情,事情一鬧大,上麵的那些大佬一定坐不住,哈哈哈。對了,凡子,給我倒點水啊,說了這麼長時間,口渴的很,快點快點。”陳成指示道。陳凡連忙去拿暖水瓶去倒水。
蕭逸進來看見的就是病床上躺著一個,另外一個在床頭倒水。輕咳了一聲,引起二人的注意力,“你好,我是奉氏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我叫做蕭逸,你是陳成吧?”
“啊,蕭大律師啊,我就是陳成,快做快做。”病床上的陳成一直對著一旁倒水的陳凡使了個眼色,“您喝水喝水”陳成示意陳凡有點眼力見,陳凡聞言把不鏽鋼缸子遞過去,蕭逸一邊客氣,一邊接過杯子,一邊注意著杯子周圍的坑坑窪窪,有點反胃,但還是禮貌的問道:“謝謝,這是?”“哦,這是我老鄉,陳凡,陳凡,還不快叫蕭大律師。”
陳凡聞言,對著蕭逸一笑,憨厚的叫了聲“蕭律師,您好。”這就是蕭逸和陳凡的第一次意義上的碰麵。估計此刻倆人誰也不知道,一段故事就在兩人之間展開,而且,這個故事很長久,長久的好像是二人的整個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