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撐起了這個基本破敗的家。天天的像個老黃牛那樣,轉個不停。生活的玩笑並沒有停止,媳婦在和陳凡過了3年的苦日子後,終於回了娘家之後,傳來和別人跑了消息。此時,打工的人陸續回來,開始描繪大都市的熱鬧繁華,陳凡看著破爛的家,做出了決定。賣掉田地房子,還債,然後,進城打工。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的停在了陳凡的前麵。陳凡慢慢抬起頭,看著車窗搖落後,出現的麵龐,呲牙笑了一下,手上的煙屁股,直直掉落在地上,向前滾了滾,落到了下水道。

蕭逸看著眼前衝著自己笑的一臉勉強的人,淡聲道:“還不上來?”

陳凡聞言身子一動,回過頭來想說些什麼,看著蕭逸一個眼神飄過來,咽下想說的話,開了車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用餘光偷瞄著,還是不敢說話。舒緩的輕音樂飄在車廂裏,氣氛僵硬的二人,卻沒有交談的趨勢。

車子一路行駛到錦繡嘉園的別墅小區,把車子停進車庫。二人進到客廳裏,蕭逸坐在沙發上,有些頭疼似的用手揉揉了太陽穴。一路上都有些無措的陳凡見狀,趕忙上前去,代替蕭逸開始揉起來。

蕭逸很舒服的把頭靠在陳凡身上,任由身後的人帶著討好意味的伺候自己。陳凡的手關節因為長年的勞作,關節有些變形,手上還殘留著之前的耕種生活所帶來的老繭,盡管和自己生活了一年多,但仍舊還未磨去過去那麼多年的時光印跡。帶著幾分粗糙的手,小心的又力度適中的按摩,讓蕭逸舒服的閉上雙眼,恨不得能喵個兩聲,來表現自己現在的心滿意足。

“我餓了,想吃疙瘩湯。”蕭逸感覺到,一直按摩的手聞言停了下來,接著是腳步離去的聲音,一陣鍋瓦聲傳來。蕭逸閉著的雙眼,眯起了一個月牙般的弧度。

不多時,蕭逸就聞到了那個疙瘩湯的香味,肚子也適時的有了幾分響動。

陳凡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番場景,蕭逸仰坐在沙發上,雙眼微閉,一隻手放在肚子上,另一隻手就那樣隨意的擺著。下午的陽光打進來,落在蕭逸前麵的地板上,擺放有序的家具,很講究的一些掛飾,讓陳凡有了那麼一分不確定。

坦白來說,蕭逸長的很是人如其名,飄逸瀟灑又幹淨,有著書生的文靜但是卻不帶瘦弱,而是精幹,渾身散發著精致的貴族氣息和隱藏很深的戾氣。反觀陳凡,略微有些壯實的驅幹,五官雖然深刻,但眉眼間卻有著一絲懦弱。完全打破了第一眼的感覺,眼睛很大很黑,可裏麵不知道為什麼有著滄桑的感覺,被生活所壓迫帶來的萎靡。因為念書不多,又一直生活在小農村裏,見識不多,身上的氣質總是帶著一種小民進城的惶恐和小心,簡而言之,就是擁有高大外表內裏膽小的鄉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