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段(3 / 3)

如今已經過去了七年,歲月竟然沒有把這點天真固執從他的身上拿走。在他明亮的眼睛裏仍舊閃耀著清澈簡單的堅持。

他們原本是兩個不熟悉的人,對於忘記了一切的司徒小保來說,根本就可以算是完全陌生的。但是司徒小保就是有種奇特的本領,讓人不會對他升起一點陌生尷尬的想法。兩個人默默坐著,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平和一如多年相識。並不會特別親熱,卻也不會感到生疏。

下午還是很熱,司徒小保有點困倦,他揉了揉眼睛,在軟榻上躺下。雲從捷遞給他一個軟墊卷起來當枕頭。

“小保,你和……沈虛……關係好麼?”

對兒子這個假名字他本來覺得沒什麼,下人轉告了司徒小保的叫法之後,他也覺得有點別扭了。

司徒小保點頭:“好。”

在司徒小保心目中,好歹那個黑驢都算是救命恩人,在加上遭遇很淒涼,值得同情。就不要在雲從捷這個長輩麵前說他不好了。

雲從捷則是大為感動和意外,都說琴州惡少司徒小保是大大喜好聲色之人。長得不好看的人,等閑難入他的眼。自己也因為這一點始終覺得司徒小保做人不算特別好。沒有想到兒子那個爛泥似的醜八怪臉,竟然沒有被司徒小保嫌棄。

他問司徒小保:“小保,你能跟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情麼?”

司徒小保挑眉:“小時候?”

雲從捷輕歎了一口氣:“是的,你還記得麼?”

司徒小保撓了撓頭:“記得一些,記不清了。”

雲從捷問他:“你小時候有什麼最好的朋友麼?”

司徒小保立刻點頭:“有啊,有很多。”

雲從捷笑道:“都有誰呢?”

司徒小保說出一串長長的名字,足有十多個人,其中並沒有司徒鼠鼠。

雲從捷這幾年一直對他們感到歉疚。七年來被司徒小保遺忘的兒子始終不是很快樂。隻有司徒小保來到了這裏,雲思看起來才比較像這個年齡的少年一樣活潑精力旺盛。因此他很想得到司徒小保的喜歡,就算不是喜歡,隻是好感也可以。司徒小保是兒子惟一的朋友。

雲思遠遠看見他們在這裏,飛快的走了過來,司徒小保和他打了個招呼就合著眼睛準備睡午覺了。人在樹陰下,伴著花香眠,是再愜意也沒有的事情。

雲思沒有打擾他,招呼父親和自己進屋。

雲思略微皺眉:“父親,你不要私下和他說話。”

雲從捷覺得歉疚:“思兒,小保是個好孩子,我隻是希望他能想起從前的事情。”

雲思站起來:“你不要為這件事發愁,他想起來或者想不起來,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大的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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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小保做事情很細致,這是雲思從小就知道的。他擦地務必要把每個角落都擦的不染纖塵,然後才出去看花逗鳥。

雲思帶著那個黑驢似的臉,不願意出去。在外麵找不到的雲思的司徒小保就隻好進來。屋子裏隻有他們兩個人,無聊的小保漸漸開始和他聊天。

他們說的話很多,沒過多久,司徒小保就覺得他不像長得那麼討厭了。兩個人聊天聊到了一個床上,並排躺著談古論今。

偶爾聊的晚了,司徒小保直接睡著了就留在他這邊,不回偏間去了。他發現黑驢隻是臉醜,人是非常幹淨的。心裏對他的厭棄漸漸消失,不再介意和他離的近一些。

雲思有時會摟著他的肩,司徒小保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