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議論之間,隻見一個年輕的男子跳下馬車,然後又低聲對著馬車側麵的簾子說了些什麼,那麵簾子被撩起來一條縫隙,不知裏麵的人說了些什麼,那年輕的男子便微微福了福身子,上前去叩門了。之後馬車上又下來一個年輕男子,大約是二十多歲的年紀,身上的衣服雖然看上去簡單,可卻隱隱透著些貴氣,讓人們更是不由地好奇。難道這年輕男子感覺不到這宅子的給人的壓迫感嗎?看他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更是讓路人驚異。
弘晝自然知道自己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心中止不住地笑,宅子確實處處都透露著讓人喘不過起來的壓迫感,隻是卻也是他熟悉的感覺,他怎麼會覺得不適?
沒多久,宅子裏就有人打開了門,人們看到仍然是那個長相平庸的中年男子,隻見那男子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年輕男子的時候,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頓時變得驚詫了起來,他看著一臉笑意的年輕男子,嘴裏支支吾吾地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一會兒屈膝,一會兒又像是有所顧忌地直起身子,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有些手足無措的張起麟,弘晝笑意更濃,他又走近了幾步,低聲說道,“張公公,我阿瑪可在家?”前麵三個字說得也有些含糊,周圍的路人也隻是隱隱約約聽到“阿瑪”這樣的字眼,心中更是驚詫,原來是從京城裏來的貴人。
張起麟看著麵前的弘晝,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知道弘晝開口問道才回過身來,於是連忙側身,說道,“八爺在,皇……不,少爺快進來吧!裕豈也來了?裕豈也快進來吧!”張起麟有些激動地說著,眼角都有些溼潤了,一轉眼的時間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嗎?好像昨天還隻是一個小孩子皇上如今已經變得他都險些沒認出來了。
弘晝一腳踏進了宅子,意外的發現,這宅子裏頭的布置竟然和當年的廉親王府如出一轍,身後的張起麟關上門後又緊隨了上來,“是主子命人這麼布置的,說是怕八爺在這兒住的不習慣,一眨眼的功夫已經過去五年了。”
張起麟又快走了兩步,往後花園走去了,一邊走一邊喊道,“主子,八爺,你們看誰來了!”
一路跟著張起麟的步子往後花園走去,果然是和廉親王府一模一樣的,甚至每一個房間的擺設,每一塊石磚,每一根柱子都是一樣的,看著自己眼前的這些再熟悉不過的東西,弘晝又笑了,沒一會兒的時間,就聽到一個清冷的聲音嗬斥道,“怎麼越發的沒規矩了?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弘晝止不住一個激靈,隨即又笑了出來,果然,那人還是老樣子,隨即便又有一個溫潤的聲音說道,“四哥,這都不是在京城了……”說話的人言語中透露出一絲嗔怪,接著又問道,“張公公,到底是何人來了?”弘晝循著那聲音走了過去,一旁的裕豈緊隨其後。
站在花園裏,弘晝看著那個閑閑地躺在搖椅上的男子,眼眶突然就沒來由的一熱,心中瞬間便覺得充盈了起來,隻見那男子表情溫和的看著張起麟,眉眼間滿是笑意,一隻手搭在另外一個看上去頗有些冷峻的人的手上,臉上是舒適的表情,微微眯著眼睛,隻是頭稍稍歪向了張起麟那邊,嘴角也帶著笑意。
“阿瑪……”弘晝突然低喊了一聲,袖子擦了擦眼角已經滲出來的淚水,幾步便走到了那男子的身邊,跪了下來,“阿瑪,四伯,弘晝給你們請安了。”說著又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抬起頭來看著那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