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胤禩這麼吩咐,卻也沒有多問,隻是躬身道,“小人明白。”
之後胤禩便立刻更換了朝服去進宮麵聖去了,隻是留在府上的人卻有些人心惶惶的了,他們還從沒有見過胤禩如此失態的時候,想來沉穩儒雅的廉親王怎麼也會有這樣的一麵?
那拉氏在胤禩出門之後便醒了,她也本就是少眠的人,再有就是胤禩這些日子每天晚上都輾轉反側,這那拉氏要想好好睡上一覺也是不容易的,隻是胤禩走後,那拉氏眼見這府上的奴才皆是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就算這一世是怎麼都不想摻和那些個爺兒們的事兒了,這個時候她也得摻和,那拉氏扶著貼身丫頭的胳膊,領著弘晝便去了前廳,待她在前廳坐下之後,才又吩咐管家,“去吧府上的下人都喊道這廳裏頭來,自打我進了這府上還沒給這下人們立過什麼規矩,看來這廉親王府裏頭的下人也是得好好敲打敲打的。”那拉氏說著話,就不自覺的有透露出了上一世做皇後時候的威儀,那管家也是一個冷顫,連忙下去通傳了。
“額娘,為什麼要給府上的奴才立規矩?”弘晝在一旁問道,他還沒這麼早醒過,今年弘晝也是剛剛六歲,正是到了要念書的年紀,不過這弘晝從下就被胤禩冠了一個體弱多病的名號,康熙自然也不能強迫自己的孫子拖著纖弱的病體去念書,這弘晝的功課自然也就被放下了,加之弘晝再府上向來是阿瑪疼額娘寵,自然也就不明白那些個不黑不白的東西,而且,這弘晝自小是見多了慈眉善目的那拉氏,猛地一見這樣的額娘心中自然是害怕的。
兩人說話見,已經有些人陸陸續續地站在前廳中了,那拉氏抬頭瞟了一眼,便又低頭看向了弘晝,“弘晝,額娘要立的這些規矩,對於那些守規矩的來說也沒什麼,隻是專治那些不守規矩,不懂規矩的奴才的。”
弘晝還是有些不明白,那拉氏隻是慈愛地笑笑,摸了摸弘晝光潔的額頭,“你以後自然就會明白了。”
“回福晉,下人都到了。”管家立在一邊,低眉順眼的樣子。
那拉氏沒有立刻就說話,隻是慢慢地打量著自己麵前的這些個奴才,那拉氏承認,這廉親王府的下人恐怕要是這京城裏頭奴才最少的王府了,所以這些下人身上的擔子,要做的活自然也就比別的府上的奴才要多了,那拉氏也不是不體恤這些奴才,隻是……那拉氏眼鋒一厲,可要是這些奴才沒有些自知之明,那也就怪不得她這個主子了。
“今兒把你們都傳到這裏,倒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隻是想和你們說說這廉親王府的規矩……”那拉氏說得閑散,隨手端起一杯茶品著,“來人,先把負責打掃王爺臥室和書房的丫頭秋娥拉下去打上二十大板,然後給我關到柴房裏頭去。”
那拉氏話音剛一落,底下站著的奴才們便都是一陣吸氣,兩個護衛進來,將一個麵容還算清麗的丫鬟向外頭拉去,那丫鬟當然是不肯從,隻是喊著,“福晉饒命!奴婢冤枉!”那拉氏揮了揮手,那兩個護衛便停了下來,轉而將秋娥拉到了那拉氏麵前,那丫鬟立即跪了下,“福晉,秋娥不服!”眼神更是怨恨。
那拉氏卻隻是笑笑,“哦?不服?不知你為何不服?”
“秋娥請福晉明示,為何處罰秋娥!”說著還得意地看了那拉氏一眼,以為那拉氏不敢說出緣由,要知道,作為一個福晉,若被別人記下是個與下人爭風吃醋的,若是傳到皇上耳朵裏,輕了是責怪這福晉品行不端,重了就是說府上王爺家教不嚴了。
那拉氏眼中的輕蔑更勝,放下茶杯便說道,“為了你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意欲勾引王爺!”說著臉更是沉了下來,其實胤禩不是沒有說過這丫頭,隻是自己也隻是聽了聽並沒有在意,可是若不是有一次被自己的貼身丫鬟撞見這丫頭膽敢給胤禩的茶裏頭下藥的話,自己也隻會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個丫鬟沒有一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心思?自己也不是上一世哪個善妒的郭絡羅氏,可是如此黑心的麻雀,自己怎敢叫她飛上枝頭?
“福晉,你這樣說分明就是嫉妒我比你年輕貌美,你抓不住王爺的心,就不讓我去,福晉,若你這德行傳到皇上那裏的話,與你,與王爺都是大大的不利啊。”秋娥見那拉氏說出了緣由,更是無所顧忌了起來,言辭間竟然也自稱起了“我”。
對於這個小丫頭那拉氏還是放不在眼裏的,想想上一世雍親王府的那年氏,李氏,哪個是好相與的,自己不都應付過來了?那拉氏冷眼看著自己眼前的秋娥,這個丫頭也隻是呈口舌之快,雖也有些個心機,可也著實是上不了台麵的,“一個小小賤婢竟然都敢自稱是‘我’!來人,掌嘴!”
“是!”站在秋娥身旁的一個護衛當下便扇了秋娥兩個耳光。
“好,既然你還不服氣,那我就好好給你說說,”那拉氏換了一個坐姿,喝了一口茶,又將弘晝摟到了懷裏,才繼續說道,“你身為王府的丫鬟,本因好好服侍王爺和我,卻誰知你貪心不小,竟敢勾引王爺,以往,王爺已經三番兩次和我說過你不是個守本分的丫頭,讓我把你趕出王府去,可是我也憐你們這些個丫頭,便都沒有答應王爺,誰知你卻不知道輕重,竟然敢在給王爺進茶的時候下藥,若不是被碧雲撞破的話,想必你的奸計也是得逞了。”那拉氏笑著看著秋娥慘白的臉,“其實我也不是不讓你們進王爺的房,可是,我不能讓你們用這種法子汙了王爺的名聲,秋娥,原本我看你樣貌倒也算不錯的,若是王爺願意,便收你進了房也罷,可卻奈何你竟是這種惡人,今日我打你二十大板已是輕的,想你這種不知輕重的奴才,若是擱到九爺府上的話,怕是早被打死了吧?現在聽明白了嗎?若我爭風吃醋,怕是這世上早沒了你這個人了。知道我為何處罰你了嗎?另外,你也要清楚這府上誰是主子,誰是奴才,別以為自己長了張擺得上台麵兒的臉就自以為是了,到頭來也隻是害了自己。”那拉氏擺了擺手,“拉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