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過這些信的真偽,可那上麵又的的確確就是太子的筆記,可是,如此重要的信索額圖為什麼沒有在看完之後就處理掉呢?是他自視甚高不會被抓到,還是心想手中攥著太子的把柄好一次威脅呢?
“沒事,昨天奴才才看見他又去給索額圖辦事去了,也放心吧,這人也是個心思細的,斷斷不會壞了爺的大事。”跪著的男子說道。
“沒事便好,你完了通知他最近就什麼都不要做了,安安心心給索額圖辦差就行,已經沒有他的事了,接下來就是太子那邊了,還得勞你去聯係一下放在毓慶宮的人,看看事情進展地怎麼樣了。”胤禩舒展了一下一直皺著的臉,一張清秀的臉這幾日倒是滄桑了不少,下顎上冒出的些許胡茬都沒有顧得上刮了。
胤禩仔細的數著他與胤禛分開的日子,這不覺間竟然已經是半個月了啊,這時間倒也真是快得很,那晚的事情還曆曆在目,那晚兩人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晰的印在了胤禩的耳朵裏,好像隻是昨日之事一般,胤禩笑了笑,隻是站起身走到了書房外麵,院子裏的葉子都有些泛黃了,胤禩看著那些徐徐飄落的樹葉才想起來,原來已經是入秋了啊,怪不得這幾日那拉氏總是叮囑自己加衣,原來是天氣又涼了下來了,胤禩一向畏寒,身子也是禁不起折騰,於是怎麼照顧胤禩倒也是讓這廉親王府的人廢了一番的心思,不過也好在前幾年在胤禛的調理下胤禩的身子也是越來越好,雖說生了病還是很讓人頭疼,可生病的次數也確實是少了不少。胤禩抬頭看了看頭頂藍得空曠的天空,裹緊了肩上披著的披風,確實是涼了下來。隻是胤禩卻慢慢地展開了一個笑容,四哥,你還好嗎?
“阿瑪!”六歲的弘晝看見自家的阿瑪獨自站在庭院裏頭,便跑到了胤禩的身邊,手中那握著一隻風車,“阿瑪看我的風車好不好看?”胤禩看著眼前弘晝,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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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廢儲(四) ...
“爺,宮裏來人傳爺進宮麵聖。”張起麟站在書房外頭請示著,他身邊的傳話小太監也是恭敬地站著,雖說他是著了萬歲爺的話來傳雍親王,可也不敢自視甚高,說到底他也隻是個奴才而已,就算是在皇上身邊,那也是個奴才,若自己得罪了王爺,那對自己可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何況,小太監眼珠子轉了轉,眼下看來這雍親王也是頗得皇上賞識了,這雍親王現如今也就是二十三歲,可是那刑部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個要人命的地方啊,這雍親王十四歲就進了刑部當差,真可謂是少年得誌啊。
“知道了,你們先去外頭候著吧。”胤禛的聲音從書房裏麵傳出來,聽得傳話太監就是一個哆嗦,這冷麵爺的名號可真不是虛得的,這雍親王爺可真是個冷人兒啊,不過那張起麟倒是聽慣了胤禛的這種口氣,雖然也是有些冷,但也在可承受範圍內,於是看看在一邊兀自發抖的傳話太監,張起麟突然就慶幸自己是胤禛的貼身太監了,這世上恐怕能承受得住爺的冷氣的人也就一隻手就數得出來吧?而且除了自己那也就是皇上和廉親王了,這麼想著,張起麟就更是得意了,看來自己還是很厲害的啊!
沒過一會兒,胤禛就出了書房,“勞煩公公在稍等片刻,”胤禛嘴上說著客氣的話,可是語氣可表情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兒,那看著就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口吻啊,“張起麟,給爺更衣。”說著便往臥房走去了,張起麟應了一聲,然後命人請了傳話太監去正廳等著,才又趕忙跟著胤禛走了。
這眼看著就到晌午了,這康熙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就算是傳人也完全可以用過午膳再傳啊,怎麼就這麼急?難不成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胤禛坐在轎子裏,心裏卻是怎麼都平靜不下來,按照他對康熙的理解,這次也是真是有什麼麻煩事兒了,隻是……胤禛卻還是覺得不對勁,究竟是哪裏不對勁他也說不來。
“兒臣見過皇阿瑪,皇阿瑪吉祥。”胤禛規規矩矩磕了一個頭便直起了身子。
康熙放下手中的書,“起來吧。”
胤禛站起了起來,不出意外地又看到了納蘭性德,便也衝納蘭性德點了點頭,倒也不在乎納蘭性德沒有想自己行禮的事情,畢竟這是在乾清宮,若是納蘭性德想自己行禮的話,那皇阿瑪肯定是第一個不樂意,若是皇阿瑪不高興的話,那自己也就得不了好了。
康熙眯著眼睛看了看胤禛,滿意地彎了彎嘴角,便又想起上一次太子在自己乾清宮對納蘭性德的出言不遜,心下對胤禛便是又滿意了幾分,隻是卻不表現出來,隻是一瞬間的功夫,便又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模樣。
“不知皇阿瑪今日宣兒臣進宮所為何事?”胤禛低頭問道。
康熙站起身來,“倒也沒什麼要緊事,就是想和你說說話兒了,”說著又衝外麵吩咐了道,“李德全,傳膳吧。”
“是。”隻聽得李德全應了一聲,腳步聲便漸漸遠去了。
胤禛可真是沒想過會和康熙一起用膳,隻是看康熙一副不容置疑的樣子,卻也是不敢說什麼,隻是恭敬的站著,若是這個時候胤禛說了什麼讓康熙不滿的事情的話,那對接下來的事情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噗……”康熙隻是打量著胤禛,胤禛倒也算是規矩,隻是這納蘭性德卻突然一聲笑了出來,意識到自己笑出聲的納蘭性德剛要請罪,便聽得康熙在一旁大笑出了聲,納蘭性德疑惑地看向了康熙,心中甚是不解,這皇上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