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蔡嘉馳又約上三五個與他同樣身為紈絝子弟的狐朋狗友一同去賽車、喝酒、泡妞,才剛過下班時間六點不久,他就興致衝衝地拿上車鑰匙走出辦公室。
來到地下車庫的自己車旁,蔡嘉馳一邊幻想著今晚會遇上怎樣的美女,一邊發動汽車,他習慣性把手伸進褲袋裏去摸手機,可是上上下下幾個口袋摸了半天,發現他根本就把手機忘在辦公室裏了。
沒有手機就不能和那些狐朋狗友聯係,雖然一般沒什麼要事,可是手機一晚上不帶在身邊,蔡嘉馳總覺得別扭,可下了樓之後他又懶得往回跑,想了想,他決定找個車庫保安替他跑一次腿。
鑒於他的車離出口附近的保安亭並不遠,蔡嘉馳也就理所當然地按了按喇叭,想把人引過來。
可是按了一次、兩次、三次、直到長按不停,最近的那個保安亭竟然也沒有人走過來看一看發生什麼事!
“現在的保安到底怎麼回事!?”蔡嘉馳在方向盤上重重捶了一拳,對現在的保安素質異常不滿,他以前也用這樣的方式叫過保安,由於整個公司會這麼做的可能也隻有蔡嘉馳一個人,因此每次都有人很快趕過來,想不到今天無論如何都沒人理他,蔡嘉馳簡直懷疑保安在故意與他這個總經理作對。
他啟動車子,繞了幾個圈之後來到那個保安亭。
蔡嘉馳一肚子不快,自然看裏麵仍然不緊不慢坐著不知在看什麼的保安也極其不順眼,而且他的車已經來到這麼近了,亭裏的保安竟然還沒一點反應,坐實了蔡嘉馳心裏對保安消極怠工的猜測。
他等了一會兒,見對方還是沒有把眼神移到自己身上的打算,蔡嘉馳煩躁地又按了按喇叭,保安這才探出頭來。
新來的?以前沒見過的麵孔,蔡嘉馳心想。
那個保安光目測坐高,身材就比蔡嘉馳高,而最讓蔡嘉馳不爽的是,那個保安臉形比他有棱角,眼神裏帶著莫名其妙的憂鬱,臉上的每一根線條都很硬朗,充滿了男人味。
蔡嘉馳自從一開始就沒一個好心情,從剛才按喇叭沒有得到回應起,他就打心眼裏認為這個保安耽擱了他的時間,而這時看到那保安頗具男人味的臉,更加加深了對其的憤怒。
蔡嘉馳的長相雖然已經是萬裏挑一的美型,可誇他的人都用“漂亮”或者“精致”這樣的字眼來形容蔡嘉馳的長相,很少會用到“帥”或者“男人”等形容詞,因此這也讓他對那些長得特別有男人味的男人心懷敵意。
一個區區的窮酸保安而已,長成這樣有什麼用,還不是躲在地下車庫這種見不到陽光的地方工作,嘖!蔡嘉馳心裏恨恨地想。
他用力把頭發向後甩了甩,趾高氣揚地說:“喂,你替我去頂樓的辦公室,把我的手機拿下來,啊對了……”說著從口袋拿出一張紙,寫了幾個龍飛鳳舞的字,捏成個紙團扔進保安亭的地上,“到了門口就對秘書說是來拿我的手機的,秘書會帶你進去的,也給你一次上樓瞧瞧的機會,我就在這裏等著,快去快回,我趕時間。”
整段話說得像是施舍一樣,就像在說“你一個待地下室的保安,讓你進頂樓的總經理辦公室是你的榮幸”,蔡嘉馳說得理直氣壯,字裏行間充滿了對該保安的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