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喪失興趣的時候。”十嵐劈手推開了黑崎一護,緩步走向長街盡頭,他的腳步聲很單調,聲聲寥落,淡淡的回響,這一去,十嵐便再沒回來過,他的燭陰劍也被丟棄在這個城市的角落裏。
無論是虛圈還是現世,都不是他的天地,這個男人,不缺少絕世的力量,不缺少如畫的美貌,隻是唯獨沒有憐惜他的人,更加不肯給他最基本的尊重。
黑崎一護淡淡的注視著他的背影,低聲歎了一口氣,轉身即往回走,然而他要找的人卻已經出現在他麵前,烏爾奇奧拉的長發在風裏翩躚,他的黑色襯衣在猶顯得單薄,翡翠般輕輕冷冷的眸光裏有一種幽深的好似經曆了百世千世的倦,看得黑崎一護心裏一涼,烏爾奇奧拉緩步走過來,繞過他作勢要擁抱他的雙手,淡淡的開口:“死神,我發現,放棄你,很容易。”
“你……說什麼?”黑崎一護僵著嗓子緩緩轉頭,烏爾奇奧拉蒼白的臉色冷冷的反射著月光,眼底竟是一片怔忡。
“我,說我並不能理解人類所謂的心,或者堅定,所以……”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破空而來的刀子,特別是一字一句極緩的時候,黑崎一護緊緊地攥住了雙手,驀然伸手一把將他拽進懷裏,冰涼的身體,卻柔軟得像一匹絲絹,黑崎一護低下頭抵住他的長發,開口都是澀然的味道。
“理由,這根本不能算理由吧,烏爾,我是因為除虛把你一個人扔下,可是,你也從來不肯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是麼?一護,你希望我那麼叫你?”烏爾緩緩抬眼看他,那種冷冽是帶著尖銳的,豔極,卻也倦極,“不僅如此,陪你睡到昏天黑地,讓你有給我披衣的機會,吻你的額,用任性博得一個男人的憐惜,是如此?”
“烏爾……那個……”黑崎一護瞳孔放大,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細腕,“你看見的是……”
“是假的。”烏爾唇角微挑,淡淡的打斷他,垂下眸,轉身,隻是他仍舊不肯放開他。
“不,不是假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黑崎一護舒了一口氣,目光炯炯的注釋著男人的背影,一字一句的道:“但是,就算這樣,從始至終,都隻有你一個人,攥在手裏的心,一直都是你,我黑崎一護,要守護一生的人,所以,你就是你,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肯吻我,是不是肯滿足我一點男人的虛榮,因為你是獨一無二的烏爾奇奧拉,隻要是烏爾奇奧拉,就足夠了,什麼都無所謂,我這樣說,你還要我放手嗎?”
長風襲來,樹影婆娑搖曳,留下大片的陰影,遮住了烏爾奇奧拉的側臉,誰都沒有再進一步或退一步,這是一種無情的對峙,也是最多情的交鋒,押上所有的回憶,感動,賭一次信任。
“那麼,最後一次,如果我的劍還不能阻止你的話。”烏爾奇奧拉側眸看他,冰冷刺骨,亦是一種從灰敗中掙脫出的希冀,電光火石之間,雪白的長劍漫空一劃,流星為之黯然,黑崎一護即刻後掠幾尺,斬月墨黑色的冷光破空而來,兩劍相抵,火光四射。
黑崎一護注視著他的眼睛,相持良久,突然一把扔掉斬月,摟著烏爾奇奧拉的腰壓到水泥牆上,死神的指尖輕緩的撫摸他的側頰,喃喃道:“抱歉烏爾,即便是最後一次,我也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