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2 / 2)

青羅被他罵聲吵醒,迷糊間狠狠打了他好幾個耳刮子。顧明樓摸著幾日來不知被打了多少耳光,早已是傷痕累累的臉,終於忍無可忍地怒吼道:“打人不打臉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還不如殺了我算了!”

青羅有些迷惑地看著他,一副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的表情。顧明樓瞧見他那個模樣更是有氣,叫道:“隻有極恨一個人的時候才會打他的臉,因為打臉關乎一個人的尊嚴。你再這樣我一頭撞死算了,也好過被你這賤貨汙辱。”

聽到“賤貨”二字青羅又揚起手給了他一耳光。這次顧明樓真是暴怒了,什麼忍耐啊虛以委蛇啊都被他統統拋到了九霄雲外。他歇斯底裏大叫一聲,用盡全力將青羅撲在地上,狠狠給了他一耳光。再想打的時候青羅已經反應過來,一腳便將他踢到了床上,結果他的頭被床頭板一磕,竟然暈了過去。

青羅伸手捂著發紅的麵頰站起身來,他怔怔望了床上昏迷的人片刻,麵上露出個若有所思的神情。就從這日起,他雖然還是對顧明樓動輒打罵,不過再沒碰過他的臉。

之後的日子顧明樓一直被困在山洞裏,漸漸發現原來這裏便是月昭族的聖山月昭峰。因為從來沒人敢隨意上來,所以十分安全——當然那隻是對於青羅而言。

每夜青羅都要下山去找食物以及偷紅緞新喜歡的東西。不過最近紅緞似乎沒喜歡上什麼,所以他時常怏怏不樂地空手而歸。這一夜見他回來後心情似乎不錯,顧明樓便問他得了什麼。青羅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扔到床上,得意地道:“這是她最近天天拿出來看的東西。”

顧明樓一看,這不是成親那日自己送給紅緞的如意結麼?想著自己被青羅抓來後,紅緞很可能日日睹物思人,一時間心裏頭不由得絞痛起來。雖然在發現紅緞並不似她外表表現出的那般純真無瑕後,他很是憤怒失望了一陣子,不過經過這些日子的分離,加上這陣子青羅再三的折磨,如今他心裏頭已滿滿全是紅緞的好。回想起從前自己從未對紅緞一心一意過,不由得悔恨不已。於是他在心裏暗暗發誓:隻要能逃脫出去回到紅緞身邊,今後一定好好對她。

想到這裏顧明樓抬起頭來,望著青羅的眼睛斬釘截鐵道:“我要見紅緞。”

青羅目光立時陰冷下來,顧明樓明白這是他要打人的先兆,於是認命地閉上了眼睛。可是半天沒有受到攻擊,他疑惑地睜開眼察看,卻發現青羅已經不見了。他驚訝地張大了口,想了半天也沒有明白緣故。

快天亮時青羅終於回來了,他告訴顧明樓說他查出明晚輪到紅緞去樹林當值,到時他會帶顧明樓去。不過他讓顧明樓別妄想能和她見麵。

顧明樓連忙答應著,反正走一步再看一步罷。夜裏他望著洞外經年不散的大霧,隻覺自己的將來也如同這大霧一般迷茫。假如明晚不能順利逃脫,難道自己真要在這座埋藏在大霧中的深山裏過一輩子麼?

回頭看了看身邊沉睡的人,雖然有著仙人般美麗脫俗的麵容,卻是惡魔一般的凶悍與反複無常,要是必須和他生活一輩子,顧明樓覺得或許還不如早些死了的好。

次日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隨便吃了點東西顧明樓立即要求出發。青羅對此很是生氣,一言不發地打了他一頓。不過他打人已是家常便飯,顧明樓對此已經麻木了,而且想著很快就要見到紅緞,身上倒也不覺得那麼痛,隻是到了最後,竟然不爭氣地暈了過去。

待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身在樹林子裏。一切同他誤入月昭那夜沒有多大區別,一樣的月色,一樣的薄霧,隻是身邊多了個可怕的少年。他被青羅點了穴道,不能動也不能說話,隻能無奈地趴在身前的灌木上,而青羅則不知去了哪裏。

隔了一陣聽見聲音,旋即看見青羅飛到了他身邊。之所以用“飛”字,是由於他的確象是在飛。如此地輕盈迅速,簡直不象人類,顧明樓常懷疑他真的是惡魔投胎。

他朝青羅眨了眨眼,露出個詢問的意思。青羅卻冷著臉不理他。正這時聽見細碎的腳步聲,迅即看見霧中現出一條紅色人影。顧明樓心頭一震,一顆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激動之下喉嚨裏又幹又澀,隻可惜發不出半點聲音。

很快紅緞從霧中走了出來,她疑惑地看了看四周,自言自語道:“怪了,難道是我眼花?”顧明樓這才知道適才青羅是去引她過來,見她明顯消瘦了許多,不由得有些心疼。

他瞪大眼睛,如癡如醉地瞧著多日不見的紅緞,心裏頭擂鼓一般:怎麼辦?怎麼才能引起她的注意?悄悄瞥了青羅一眼,見他正麵無表情地瞪著自己,連忙收回了目光。

這時又一條人影從迷霧裏跑了出來,紅緞霍然回頭,見是司韓,緊張的麵色立即緩和下來,道:“司韓哥,怎麼是你?”

司韓走近一步,關切地道:“最近看你消瘦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