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一聲巨響,將蹲在牆角發呆的我驚醒。
厚重的鐵門被打開,昏暗的空間都因為那扇厚重鐵門被打開,而顯得有些明亮。
陰暗潮濕發黴的空氣立刻被衝淡了不少,讓我忍不住大口呼吸了幾下,讓自己被發黴空氣汙染了三天的肺,好好感受一下,來自外界的純淨氧氣。
“垃圾,沒死就趕緊滾起來,有人來了。”門外傳來看守人冰冷的聲音,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響起來,微微帶著一絲淡淡的回音。
我微微動了動身體,身上的手銬跟腳鐐發出一陣刺耳的嘩啦聲。
被莫名弄到這裏已經三天了,眼前這扇厚重的鐵門,還是第一次被打開。
一個人影大步流星的從門口走進來,沉重的腳步聲清晰傳來。
雖然這裏的光線有些昏暗,但我還是清晰的看到對方長相,滿臉的絡腮胡子,國字臉,一雙眼睛如同鷹眼一般鋒利,幾乎能將我直接刺穿。
在我的印象中並不認識這個人,更不要說曾經得罪過他。
既然不認識,他為什麼將我關在這裏這麼多天?
“曹俊,最近過的還不錯吧?”國字臉冷冷的哼一聲,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睛,讓人不敢直視。
“最近過的還可以,多謝照顧了。”我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慢慢站起身子,手上腳上沉重的鐐銬,發出刺耳的聲音。
至於被我故意加重的那個多謝,很明顯是反義,相信這個國字臉也聽出來了。
“嘭”
國字臉將手上的公文包扔到桌子上,拉開椅子在我對麵坐下,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注視著我。
在昏暗的小房間,那目光仿佛化作刀子一般狠狠的紮在我身上,讓我心髒一陣陣抽動。
“我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過你,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我放緩了語氣斟酌著用詞,人家既然能無聲無息的將我困在這裏,弄死我估計也應該不是什麼麻煩事。
“過分,還有更過分的,你要不要試試看?”國字臉突然笑著說道,臉上浮現一種詭異的笑容。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就要動手殺掉我了嗎?
說實話,我真不想死,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你們、你們是不是抓錯……”話剛說一半我用力抿了抿嘴唇,將自己的話截斷。
剛開始國字臉就已經叫出我的名字,很明顯他們並沒有抓錯人,就是在針對我。
“我並沒有、並沒有得罪過你吧?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開心啊,看著你臉色蒼白,渾身發抖,我就非常舒爽。”繼續笑著說道,他的語氣十分隨意,就像在談論天氣一樣普通,卻隱約讓人莫名的不寒而栗。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做,總歸有一個理由吧?”
“這世間無理由的事情太多了,不可能事事都會有理由。”
“那你至少、至少讓我知道,我為什麼、為什麼……”我的雙手緊握成拳,關節都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但不管我如何努力,都無法將死那個字說出來。
“為什麼?我就不喜歡回答這種問題,跟你說了沒有理由。”國字臉一邊說著,將公文包打開。
裏麵是一疊厚厚的資料,光線過於暗淡,雖然我們距離比較近,我還是沒能看清楚那些紙上寫的什麼。
“想知道為什麼是吧?”
我有些說不出話,對方轉變的速度,讓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想不想知道為什麼?”國字臉猛地一聲大吼,震得我身體搖晃了幾下。
“想,想。”
“想想就好,根本就沒打算告訴你,現在的你根本就沒資格。”國字臉上麵浮現一種狡黠的詭笑,再一次轉變。
氣的我牙根直癢癢,嘴裏彌漫出一種淡淡的鹹腥味,我知道,肯定是在剛才無意間,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要不是因為有手銬腳鐐,我肯定讓他知道,什麼叫馬王爺三隻眼,什麼是桃花朵朵開。
“呐,給你一次機會,給你這個。”國字臉遞過來一張紙,是從那一疊資料裏麵翻出來的。
我伸手將紙張接過來,低頭一看。
“一個黑心商人為了多收一些房租,把同一套房子分別租給不同的兩個盲人,這樣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多了一個鄰居,一個月後商家收到了兩份租金,他很開心,想去看看兩個盲人到底是怎麼生活的,然而他通過門縫看了幾分鍾就匆匆走了,第二天商家將那套房子賣給了別人就離開了那個城市。”
“這是,什麼意思?”我看了看國字臉,舉了舉手上的紙。
“利用你的專業知識,將這個事件給我推理一遍,如果讓我不滿意……”國字臉沒有再說下去,意思已經很明顯。
我抿了抿嘴唇,仔細看了看這段短文,大腦已經開始快速運轉。
“首先來說,就算兩個都是盲人,雖然看不到,並不代表他們聽不到。在雙方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兩個盲人恐怕都會將對方入室偷盜的人,在遭遇的一瞬間,絕對是無比血腥的拚殺,其中一個盲人可能死在了這場打鬥中,因為盲人看不到,對凶案現場的清理不夠,商人應該是看到了未來得及擦掉或處理的屍體,所以商人害怕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