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2)

生……離開三春暉之前撞的滿懷……

賀宇風咬牙道:「難道又是玉廷的手下……」

「那個書生沒殺氣。」皇甫卿道,暗暗懊悔自己真是大意了。「莫非他的目標隻是權杖?」

「有可能。丟失權杖的罪名可也不算小。可惡,他還真是變著法子搗亂。」賀宇風嘀咕著。「我去找!」說著賀宇風就衝出房,沒幾下就出了府,消失在黑暗中。皇甫卿在背後喚他,隻是徒勞。

皇甫卿擔心著,就這麼孤身前往實在太危險了,如果那書生真是玉廷的手下,那麼此時去隻會是人去樓空。

夜以深沉,就算是三春暉也以安靜下來,燈火熄了七七八八。賀宇風悄悄潛入,往深處尋去。尋到據說是那書生住處的地方,便聽見裏麵有人在說話。小心貼近,仔細聽。

「你來做什麼?我不是叫你別來嗎!」

「哥,我娘──不,王大嫂生病了,需要銀子看病抓藥,所以──」

囁嚅的聲音被一聲冷笑打斷了。

「這次的理由還算能聽。銀子你拿走吧,沒事不要再來了。」

「哥。」

「怎麼?」

「讓我來吧。不論是喝酒還是應對,我都能學的。我不想老是白拿你的銀子。」

「……滾出去!」

「哥?」

「滾出去!你聽不懂嗎?快滾出去!」

房間裏傳出推搡的聲音。賀宇風立即躲到一邊,不多時門開了,昏暗中,一名書生被另一名……書生──推了出來。

李燕歌回到房中,便發現多了一人。

「誰?」

那人道:「你不是解元郎。」

李燕歌認出了賀宇風,微微一笑,道:「原來是來興師問罪的。」

這等於是證實了賀宇風心中猜想。

「你很會演戲。」賀宇風聲音裏隱隱包含了怒意,一種被欺騙了的憤怒。方才雖然燈火微弱,賀宇風依稀可辨被趕走的書生的模樣。不論是神態、舉止還是說話的方式,都與先前陪自己和皇甫卿的書生如出一轍。模仿得真是惟妙惟肖,連皇甫卿都絲毫沒懷疑他不是不諳倡道的解元郎。

除了那憑空消失的權杖……

賀宇風道:「現在可以把舅舅的權杖還來了吧?」

賀宇風看見李燕歌一怔。

李燕歌猶豫了片刻後,摸出了那鑲玉的金牌遞還給賀宇風收好。

「為什麼要摸走舅舅的權杖?」

「我希望皇甫大人來尋。」李燕歌露出失望的表情,「可惜來的人卻不是皇甫大人。」

賀宇風微微蹙眉,不滿像是水底泡沫般咕嘟咕嘟往外泛濫。如果說在公事上,別人看重皇甫卿的意見,他沒話說,反而覺得理所當然,可沒想到在這種地方,一個倡妓也把皇甫卿當作是首選。

就在此時,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為什麼希望我來尋?」

賀宇風回頭果然看見是皇甫卿。李燕歌微笑:「因為我覺得,這次皇甫大人離開後,就再也不會來了。」

皇甫卿知道這倒是被他說著了大半。就算不能阻止別人,至少皇甫卿不會讓自己成為傷害解元郎的其中之一。又問:「為什麼希望我再來?」

「因為你有錢有勢啊,國舅爺、長安侯、鎮國將軍皇甫卿大人。」李燕歌微笑道,「是很有錢很有錢的大爺。」

皇甫卿失笑。「我們是來尋權杖,可並沒有打算要在你這裏灑銀子。」

李燕歌笑道:「隻要你願意過來看看,就成了。」他湊到皇甫卿身邊,恰倒好處地貼上,手撫上他的胸`前,抬眼看他。「如何讓客人打開荷包,是我的活。」

李燕歌眼神像長了鉤子般,聲音很輕很柔,也很媚。賀宇風橫眉立目,皇甫卿卻隻是微笑,道:「我替你和你弟弟贖身吧。憑你弟弟能考上解元的才學,當個私塾先生也是不錯的。你們不要再做這種活了。」

李燕歌的臉立即失去了血色,猛然退開幾步,緊盯著皇甫卿看,半晌冷笑了下。皇甫卿一震,恍惚中那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又浮現了。那個影子回身,發出一聲冷笑,與李燕歌的冷笑重合在一起。

隻聽李燕歌道:「倡伎二字,原本是指歌者和掌握技藝的樂師。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賣唱和賣藝的倡伎卻成了賣身的娼妓。李家先祖的三春暉,是雅樂的三春暉。把它變成窯子的不是三春暉的倡伎,而是心懷邪念的尋歡客。」

然後李燕歌下了逐客令:「兩位大人請回吧。免得這地方髒了你們的鞋,汙了你們的眼。」

被趕出來後,皇甫卿想起了一句詩: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三春暉」的出處恐怕就是這裏。可如今,這「春」字完全變了味。

賀宇風氣呼呼地到:「沒想到花了大把銀子見到的解元郎卻是個假貨!真的我也見到了,雖然臉長得一樣,但是感覺完全不同。」

皇甫卿道:「李燕歌給你的是什麼感覺呢?」

賀宇風想也沒想就直接道:「娘娘腔!我最討厭的就是翹蘭花指的男人了!一想起來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說著還交抱住雙臂,用力顫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