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一轉身,下台去了。
身後,主持人忙上台,不得不再次想藉口把這比前一局結束得還快的表演賽給圓過去。所幸這一局楊洛展現出來的各種精彩攻勢,給外行的觀眾帶來了不少視覺上的衝擊和享受,沒有招來噓聲。
走下台,楊洛回到座位上,穀歲秋滿臉驚異地看著他,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也會冥拳?”
楊洛奇道:“這很奇怪嗎?蘇顯不也會?”
“孟聽雨號稱隻教一個徒弟,所以收了蘇顯,就不會再教其它人。”袁勁邦插嘴替答。剛才楊洛在台上和蘇顯的對話,他們都沒有聽清。
楊洛暗忖果然是孟家人的風格,在精不在多。他正想找個藉口糊弄過去,手機忽然再次震動起來。他摸出一看,忙離開座位,朝外麵走去。
來電話的是千雪櫻,內容則是對方終於打來電話,要求拿千雪櫻換人了,時間則約定在今晚十二點,地點選在了江城以東二百公裏外的遂口市。
遂口是個和江平規模相仿的二級城市,但由於處於中部交通樞紐的位置,不但擁有自己的機場,而且也因地近大河,擁有港口。對方選擇這裏,顯然首先是因為它不在楊洛的控製範圍內,其次是因為可以采用多樣化的離開手段,提高交易的成功率。
楊洛一算時間,自己完全可以在下午才趕回去,既不耽擱這邊的比賽,也能兼顧那裏的交易。和千雪櫻通了幾分鍾電話、確定了晚上的行動方針後,他才掛斷了電話,轉身正要回館內,突然一愣,停了下來,看向站在身後十來米外的那人。
那是個模樣清瘦的中年人,看樣子年齡約在三十左右,目光中似藏著深深迷霧,難以看清其中的含意。他個子比楊洛要矮半頭,身穿淡色休閑服,足蹬一雙黑色休閑網鞋,左手低垂,右手卻插在褲兜裏,予人一種輕鬆悠閑之感。
此時見楊洛打完電話,他才友善一笑,抬步走近,說道:“你好,我叫孟聽雨,蘇顯是我的徒弟。”
楊洛大嘴一張,合不上了。
蘇顯怎麼說也有二十好幾,他師父竟然這麼年輕!
“為了讓我們之間談話更坦誠一點,我先向楊先生你道個歉。”孟聽雨說道,“蘇顯會和你一戰,完全是因為我讓他這麼做的。因為我很好奇,你拳路裏的步子,為什麼會帶上我冥拳的痕跡。當然,現在這問題已經不是問題,蘇顯剛剛已經跟我說過你們在台上說的話。我現在好奇的是,教你的,到底是我哪位叔伯。”
楊洛雙手一起插到褲兜裏,悠然道:“閩南孟家,以‘懸知耳目接,故與聞聽詳’兩名古詩為名字規則,孟聽雨,你是第九代傳人了。從聞字輩開始,孟家已經由閩南向全國乃至國外散居,不知道你對閩南故宗還有沒有印象?假如沒有,我就算說出名號,你也不知道是誰,還不如不說呢!”
孟聽雨神色不動地道:“孟霜出生在老家,呆了十五年才離家遊曆,這麼說楊先生滿意了嗎?”
楊洛微訝道:“看來我對孟家的人了解還不夠,你在那呆這麼久,我竟然不知道你的名字。”
“孟家的規矩,入得了族譜的才配和外人說起,沒能入族譜的,全都屬於不肖子孫。”孟聽雨微微一笑,稍顯苦澀,“我碰巧就是個不肖子孫,你說他們怎麼會向你說起我的名字?”
楊洛登時恍然,卻更加好奇了:“你做了什麼不肖的事,以致於連族譜都不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