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伊藤忍整夜整夜的當心,幾乎無法入睡。動用所有帝國的力量,雙龍會的力量,美國藍影的力量,甚至美娜的力量,那個人還是人海茫茫,遍尋不見。

突然感覺到了害怕。

錐心刺骨的焦灼。懊悔,難過,悲傷,伊藤忍突然覺得自己才是真正的長大了。在尋找宮崎耀司的時候,一夜長大。這麼傷心著懊悔著,有一天走到街上,恍惚間就明白了過來,這,不就是愛嗎?

身體的反應永遠最是誠實。他對宮崎耀司,永遠保留了最原始的衝動。如今不見他,縱然憂心如焚,身體仍然每一夜都記得他的纏綿。並且,每一晚,他都開始做夢,夢裏的宮崎耀司,從幼年,到少年,到如今,那樣美好。夢裏醒來,便更加煎熬。

熬到曲希瑞醒來,熬到終於有了那個人的消息。

曲希瑞害怕令揚傷害耀司,將耀司送往他的手裏。

那個人醒來,隻說了一句:餓。

心中大痛。

那個男人,橫行整個日本的男人,竟然淪落到吃不到一頓飽飯,那個他愛的,愛他的男人,竟然被自己逼到這個地步。

無法被原諒。連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

白天很忙,保護耀司不被東邦報複,處理帝國和雙龍會讓他無法□,美娜的愛人似乎有了消息,一年前便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日本,他又實在不想假手於人,便一一親力親為。在極累的時候,便覺得幸福,想著多年以前,那個男人,也是這般想著自己,挑起這兩座重擔的。如今位置換過來,竟然會覺得幸福。

耀司——如果在此遇見你,你會不會給我機會?

每夜淩晨下班,便想去他房裏看一看,隻要對著這個人,便覺得年華美好,貼近幸福。那一天一場激烈的歡愛,終究是傷到他了,可是,那個人擺明了把那場歡愛當成交易,若是太過溫柔,怕他不相信自己是願意保護他的。這也算是一種妥協吧。你若是非要這樣才覺得心安,我便給你安心。

隻是,你那般態度敷衍,叫已經明白過來愛你的我,情何以堪?

不知道愛他的時候,一點也不在乎,每一場歡愛,每一次見麵,都毫不猶豫無關緊要的浪費,生生把那般美好的年華浪費。

如今,一次兩情相悅的魚水之歡也成奢望。

(下)

沒想到他會愛上別人。

聽到耀司暈倒送去醫院的時候,他覺得天都塌了,聽到曲希瑞說,是給耀司吃了遺忘3號,好讓耀司徹底忘記自己,隻對向以農好的時候,他不顧東邦和令揚在場,揮拳就打向曲希瑞。

從沒想到,耀司忘記的不是他。

當他看著耀司的目光身上轉了一圈,然後看向他的時候,心髒都不跳了,屏住呼吸,等待接下來的審判。

“忍,東邦,好久不見。”耀司微笑著打招呼。

第一反應是藥失效了。

直到耀司看著撲上去的向以農吃驚的問:“你是誰?”

世界一片空白。⊙思⊙兔⊙在⊙線⊙閱⊙讀⊙

記得自己衝出病房,記得令揚追出來,記得自己在令揚懷裏泣不成聲。記得自己瘋狂的扯著令揚的衣服大聲的問:是不是沒有向以農,他就可以和我在一起?如果我一早知道他要的不是讓我留在帝國,要的隻是我的愛的話,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

記得令揚的安慰,記得令揚撫摸著他的背柔聲的告訴他其實,那隻是因為他沒有遇到真正的愛情,人都這樣,在沒有遇到最好的時候,便會為了別的而舍生忘死,等到遇到了最好愛情,便不再願意將就了。

“我不如向以農好?耀司和我是將就?”記得自己幾乎出離悲痛,撕扯如瘋狂的獸。

記得令揚的臉上出現的是那般悲憫的微笑:“忍,愛情並不是用好不好來形容的。你再好,也不是合適他的人,你,許不起他要的一生歡顏。”

一生歡顏。

就這麼四個字,讓他安靜下來。他的耀司,從來都不曾展顏。那麼是不是該放手?

可是,終究那麼難。

回到傲龍島,夜夜難眠,輾轉著,還是想見那個人一麵,想聽聽他到底如何對待自己。於是,一次次的往日本跑。

直到今晚。

直到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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