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的左腿上有銅質護腿的保護,所以他對於自己的一腳信心很足,也不知有多少人像葉飛一樣抵擋住了自己狠命的第一斧,但是卻從來沒有人能夠逃過自己的這一腳。忽然一陣劇烈的震動,令他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左腿膝蓋已經完全斷裂了,破碎的膝蓋骨骨渣四處飛濺,鮮紅的血液順著膝蓋上那被戰錘砸成肉泥的傷口緩緩流出。
葉飛的這一錘的目標正是那沒有任何護具保護的左腿膝蓋,砸到膝蓋以後,葉飛就地一滾,一邊用左手盾牌的鋒利邊沿割斷大漢持著巨斧的右手,一邊靠著滾動脫離可能遭到攻擊的區域。
葉飛站起身來,快速地向後退了幾步,他絕不會轉身,因為那樣會將他的背後讓給倒在地上的大漢,雖然大漢已經沒有了起身追趕的能力,但是那樣做依舊是十分危險地,因為他也不清楚這大漢身上有沒有可以射出致命箭矢的袖珍弓弩。
站在一旁,葉飛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倒在地上不斷呻吟的大漢,而餘光則瞟了瞟其餘的屍體,“一、二、三……八具屍體,加上倒在地上還沒有斷氣的大漢,剛好九人,所有的對手都在自己的麵前。”葉飛這才安下心來,靜靜地等待著。他不敢貿然向前,因為倒在地上的大漢依舊有可能垂死一擊給他帶來重創。他在等待,等待斷臂的傷口中流出足夠的血液,等待那大漢因為失血過多而失去意識。在這種時候,小心駛得萬年船,即便多浪費一些時間也比將自己陷於危險之中要劃算得多。
大約過去了五分鍾,葉飛知道對於臂動脈被割斷的大漢來說,這五分鍾足以令他流失掉全身四分之三的血液,而人體一旦失去三分之一的血液,便幾乎就是個死人了。葉飛上前幾步,來到那大漢的身前,隻見那大漢雙眼圓瞪,瞳孔已經完全散開,眼中早已失去了生命的光華。葉飛左手一動,鋒利的盾牌邊沿割下了大漢屍體的頭顱。葉飛又來到其他的幾個屍體旁邊,待割下所有屍體的頭顱以後,這才轉過身,向著來時的入口走去。葉飛絕不會給任何人背後襲擊自己的機會,他隻會將自己的後背露給那些沒有頭顱的屍體。
葉飛洗淨了渾身的血腥味,穿上平時的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間。剛一開門,就見拉尤凱利向著自己跑來,一頭紮進自己的懷中。
對於在房間裏等待著葉飛戰鬥消息的拉尤凱利來說,這一下午的時間顯得是那樣漫長,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害怕中度過。一旦聽到門外走廊上響起的腳步聲,拉尤凱利的心情就矛盾不已。她害怕敲開門的是一位工作人員,是來告訴她葉飛死亡消息的工作人員,同時她又總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口,希望推門而進的是葉飛。
在無數次的失望與慶幸之後,終於看到了葉飛,此時拉尤凱利的心情早已無法言表,她隻是將自己緊緊地靠在葉飛的懷裏,靜靜地享受著這一刻的溫馨。對於作為角鬥士的他們來說,溫馨是短暫的,更可以說是奢侈的,因為在接下來的至少幾年時間裏,他們必須要習慣這種擔驚受怕的生活,他們都知道,在未來幾年中殘忍的殺戮會隨時伴隨在他們的身邊。
甜蜜的擁抱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工作人員送來晚餐的敲門聲才打破了兩人的溫馨。葉飛一邊吃著晚飯一邊將自己在角鬥中的每一個細節細細地講給拉尤凱利聽,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戰鬥的經驗,對於即將開始另一場戰鬥的拉尤凱利來說是極其寶貴的。當拉尤凱利聽到葉飛險些被那女刺客刺穿胸膛時,嚇得臉色蒼白,就連手中的餐具也險些掉在地上。晚飯後,葉飛開始了修煉,而拉尤凱利則思考著自己的戰術。毫無疑問,夜間的混戰場將會是另一個環境,至少光線暗淡的夜間戰鬥更加適合於拉尤凱利。
進入到混戰場中,拉尤凱利隱藏於黑暗之中。如果讓葉飛來做選擇的話,他更希望在白天與溫特正麵對抗也絕不願意在夜晚遇到拉尤凱利的偷襲。現在的拉尤凱利絕對是一個老練的殺手,隱沒於黑暗之中的她足以對巔峰強者之外的任何人構成威脅,當然,溫特是一個例外。
夜間混戰場的環境是一座別墅,所有的角鬥士都會在這所由四個大魔法師利用魔法構建的別墅裏相互廝殺,對於這些參與到戰鬥之中的角鬥士來說,這棟別墅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然而對於在看台上麵就坐的觀眾來說,別墅裏的每一個房間。每一個角落都在他們的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