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怎樣?”葉飛問道。
“急什麼?聽我慢慢講。”拉尤凱利白了葉飛一眼後,繼續講述道:“那一年,克倫格帝國連敗幾仗,葬花村所在的領土也被梅洛帝國吞並。由於葬花村南鄰高山峻嶺,東西兩方均有大河阻路,而北方一條平坦大路直通要塞,易守難攻,是天然的糧倉。因此梅洛帝國運來了大量的軍需物資,並派遣一支精銳軍隊駐守。”
“那些軍人本來也是梅洛帝國的平民,不得已參與到戰爭之中,隻不過經曆了數次大戰後,算是經驗豐富的老兵。麵對葬花村中這些俏麗寡婦,他們心中覺得有些可憐,因此並沒有騷擾和侵犯。但隨軍而來的還有一位神殿牧師,這人見到菲利克斯的母親與妻子康妮相貌極美,立刻動了邪念。趁菲利克斯忙於農務時,將二人強搶了去,母親受辱後,拚死一搏,抱住那牧師的雙腿,讓康妮立刻逃走。守門的軍士都看不慣那牧師淫母的卑鄙行徑,裝作不知,任由康妮逃脫。”
葉飛聽到此處,狠狠地揮了揮拳頭,憤怒地說道:“世上竟然真有這樣的無恥之徒。”
“聖光神殿本來就這樣無恥,難道你現在才知道?”拉尤凱利講故事時還好,不講故事的時候,語氣總是冷嘲熱諷。
“康妮找到了菲利克斯,哭訴經過,聽得菲利克斯怒發衝冠。四處打探後,才知道母親寧願自己受辱,拚命保住了康妮的清白,待得康妮逃走後,母親便立刻自盡了。此時的菲利克斯就像一隻可怕的雄獅,但他的可怕並不是莽撞。在這一點上,他與你有著共同的特點。”說到這裏,拉尤凱利有些嘲弄地盯著葉飛。
“哦?什麼特點?”葉飛好奇地問道。
拉尤凱利頓了頓,吊足了葉飛胃口,這才繼續道:“那便是冷靜的頭腦。報複的念頭在菲利克斯的腦海中閃現不斷,他做好了一切準備後,卻又有些猶豫了,如今母親已死,唯一令他牽掛,放不下的人就隻有眼前這險些受辱的嬌妻。若是為了給母親報仇卻又讓康妮陷入危險之中,那麼他必將悔恨終生。”
“菲利克斯在這種時候都能夠估計到後果,這人絕對不一般。”葉飛點了點頭,想起兩年前父親葉然被殺以後,自己就險些因為衝動誤了大事,不免有些臉紅了。
“廢話。”拉尤凱利不屑地嘀咕一聲,“正在菲利克斯猶豫之時,敲門聲響起,進來的是一個身穿梅洛帝國軍裝的士兵,這人相貌堂堂,但從他的服飾上看,也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小兵而已。那人一進門就告訴菲利克斯,殘害他母親的牧師無法調動不服的士卒,就連這支軍隊的長官也不理會他緝拿菲利克斯與康妮的要求,所以早就策馬離開,到要塞搬請神殿支援去了。那牧師並沒有什麼攻擊的能力,也知道菲利克斯力大無窮,所以不敢輕易行動。但是他對康妮的姿色垂涎三尺,不肯輕易放棄。”
“貪財好色的人居然還能做牧師,簡直是褻瀆神靈。”葉飛搖了搖頭,暗自歎息了一聲。
“你扯神靈幹什麼?不能專心聽我講麼?”拉尤凱利瞪了葉飛一眼後繼續講道:“菲利克斯見到來人是敵方的士卒,不肯輕易相信。於是那士卒自我介紹了一番。那士卒名叫裏瑟爾?斯汀,是被梅洛帝國強召入伍的,幾日來看見菲利克斯為人正直,不願他為了報仇而丟掉自己與妻子的性命,這才相勸。裏瑟爾又告訴他,這場戰爭本來就是聖光神殿挑起的侵略,所以他早有逃離軍隊的想法,於是建議菲利克斯與他一起逃走,去到北方的冰封帝國躲避幾年,等到戰爭結束以後再回來。”
“菲利克斯見此人確是誠心幫助自己,也不隱瞞,當即將自己打算燒掉軍需、暗殺牧師的計劃盡數說了出來。但裏瑟爾卻告訴他,聖光神殿的支援隨時都有可能到達,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留下性命比報仇更重要。兩人策劃妥當以後,帶著康妮一起開始了流亡生活。三人經曆了多次艱險,終於去到了兩國交戰的前線,隻要混過前方哨卡,便離開了克倫格帝國的地界,屬於黑暗森林的外圍,那時也就算是成功脫險了。”
“黑暗森林?進入黑暗森林就脫險了麼?”葉飛有些疑惑。
“切,兩軍對壘時,誰會把精力放到中立的黑暗森林裏麵啊?你可夠笨的。”拉尤凱利的嘲諷總是不會顧及葉飛的臉麵。
“菲利克斯與裏瑟爾經曆了多次艱險以後,相互間也有了深厚的感情,便結拜成異姓兄弟,菲利克斯是大哥。在逃亡過程中,菲利克斯才發現,這裏瑟爾早已經達到了接近於強者的實力,前途不可限量。但是這人似乎同自己一樣甘於平淡,沒有什麼野心。裏瑟爾也很喜歡菲利克斯的正直,在途中不斷傳授菲利克斯修煉的方法,而菲利克斯卻將自己平日裏所知曉的關於植物的知識教授給裏瑟爾。兩人亦師亦友,感情非常深厚。”
“就在兩人即將逃入黑暗森林時,那牧師帶著一群聖光神殿的執行者追到了。那牧師似乎在神殿中地位不低,帶出來的執行者中竟然有兩個都達到了強者的修為,雖然裏瑟爾與菲利克斯也有些修為,但畢竟實力懸殊,雙方你追我逃一直向北,直到一條大河阻斷去路這才停下。那牧師見對方已然無法逃脫,也停了下來,發出令人厭惡之極的陰冷笑聲。菲利克斯見逃無可逃,心中一陣慘然,便對裏瑟爾說道:‘二弟帶著你嫂子向北走,深入黑暗森林,他們未必敢追來,我在這裏拖住他們。’裏瑟爾卻不依:‘大哥說的什麼話?做兄弟的怎麼能夠獨自逃生?’那牧師卻指著早已嚇得不知所措的康妮說道:‘你們不必爭吵,今天除了這美人,你們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