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東離皺眉,讓林員外命人把林寶抱過來給他看看。
林寶是個大胖子,全身肉呼呼的極為沉重。
楚東離先是看了看林寶的手掌,又在他頭上摸了一圈,然後斜眼看言氏,冷笑:“夫人,我看你還是說實話為妙。”
言氏當場臉色一白。
林員外急了:“夫人,你有什麼隱瞞的,照實給楚先生說呀,小寶這樣夜夜痛哭早晚出事的,我們就這一個兒子,你、你……”
言氏揮手讓一旁侍候的下人退下,在林員外的再三催促下,言氏掩著臉哭了:“兒子是我懷了十二個月才生下來的。”
林員外傻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驚惶地問楚東離:“這孩子懷了十二個月才生下來有什麼問題?”
楚東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嗯,是上好的龍井。
“通常十月懷胎誕兒是正常的,七月懷胎就誕兒是屬於早產,像你夫人這樣十二個月才把孩子生下就有點不太正常了,”說到這裏楚東離看了言氏一眼,問:“夫人你是不是用了什麼旁門左道才懷上這個孩子的?”
林員外瞪著妻子,腦裏一個勁地想著“旁門左道”四個字。
言氏臉色蒼白,抱著兒子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林員外一拍桌子,怒道:“你還不說實話,你想害死兒子是不是?!”
換了平時,林員外這樣吼她,言氏早就發作了,但是這會兒她心亂如麻,加上理虧,所以也不敢吭聲,被逼急了,言氏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哭道:“還不是因為你一直怪我生不出孩子,又三番四次地說娶別的女人,我實在沒辦法了,就隻、就隻好……”
“隻好什麼呀,你倒是說明白呀。”
“我聽了我娘的主意,去求了鬼胎。”
“鬼、鬼胎?”林員外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了了,半天才緩過來,他著急地問楚東離:“先生,這鬼胎是怎樣一回事,不是,我是想問我兒子會不會有事?”
楚東離道:“什麼是鬼胎,我想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至於說你兒子會不會有事,你既然請了我來就自然保你兒子沒事。”
林員外大喜,連聲道謝。
他盼天盼地就盼著有個兒子,隻要林寶是自己兒子就行了,至於什麼鬼胎的林員外也不是很在意,隻是心裏多了個疙瘩就是了。
楚東離從兜裏掏出一枚銅錢,用紅線穿了,打上結……林員外伸手就想接過來,楚東離白了他一眼,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在自己左手食指上劃了一下,擠出一滴血來,滴在銅錢中間的方孔中。
奇異的是,血滴迅速凝結,糊住了銅錢的方孔,林員外看得大為驚奇,楚東離這才把銅錢掛在了林寶的脖子上,囑咐:“千萬不要取下來,衝澡也得戴著。”
林員外夫妻連聲稱是,林員外不放心:“先生的血碰到水會不會化了?”
楚東離哼了一聲,“化你的頭,好了,快給錢,我走了,有事再來找我吧。”
林員外千恩萬謝,叫管家取了三百兩給楚東離作為酬金,還親自送他出門。
出了林府,楚東離看看天色,已近黃昏了,他撇撇嘴,念念叨叨:“無知婦人,大好機會也不說實話,我才不信你隻是求了鬼胎,鬼胎生出來的孩子又豈會如此白白胖胖像根大蓮藕,一定還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切,不說就算了,難不成我還得求你說,求你讓我幫你不成,自作孽不可活……”
楚東離搖頭歎息了一會,想起他的寶貝蛋來了,於是連忙從腰間的布袋裏把蛋捧出來……
剛才出門的時候甚為匆忙,也沒注意到蛋上的那道裂縫,此時看到了,楚東離氣得一跳三丈高,罵:“元寶你這隻臭猴子,我要把你扔回山裏去!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