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再等待。
“玄華帝尊侍者求見。”洛樊靜靜的走到月照身邊,低聲說道。月照此時眼神渙散,黑曜石般的眸子像是被突然抽去了光彩。
洛樊半跪下,與月照平視,他伸出手緩緩的抱住月照的身子,感覺到懷裏的人猛的一震,“我認識的月照,可不是這般頹廢的樣子。即便是再困難的境地,他都能淡然一笑,化險為夷。連天都敢違逆的人,如今怎麼能如此讓人失望呢?”
“洛樊……”月照呢喃著,眼神慌亂,他反手抓住洛樊的肩膀,“我怎樣都沒有關係……但是你們都不能有事啊……”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啊……”洛樊將那顫唞的肩膀抱的更緊了,“對於我們來說你也是很重要的人,所以不要勉強自己了。”
月照靜靜的靠在洛樊懷裏,像是突然脫力了一般,溫暖而安寧的感覺襲擊了他,他隻想就這樣靜靜睡去。
可現實還是不容忽視,“是誰來了?”
洛樊道:“西寧。”
“讓他進來吧。”月照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西寧淺綠色衣袍拂過地麵柔軟的毯子,臉上是柔和而恭敬的表情,“西寧拜見三皇子。”
月照揮揮手道:“什麼事?”
“西寧知道治療焚天傷害的方法。”西寧跪了下來,聲音慌張而匆忙,“求殿下能夠救救帝尊。”
月照心頭一驚,連忙將其拉起,“若有辦法,我自當萬死不辭。”
“焚天是遠古時期龍淵部族所鑄,本是天界神器,隻是被人盜取,墮入魔界。焚天之所以能位列神兵器之首,隻是因為它與使用者合一,跟隨主人的願望。拿在惡人之手便能成為破壞力極強的利器,而被善人所用,則能產生極大的治愈之力,所以焚天的傷害隻得焚天來治愈。”
“如此一來隻要拿到焚天即可。”月照若有所思,不由覺得疑惑,“這是你從何得知。”
“這件事隻有三大帝尊知曉,自是玄華帝尊告與我。”西寧眼神堅定的說道:“帝尊不肯告訴殿下的原因,殿下怕是知道。”
“你退下吧,這件事我自會考慮。”
望著西寧離去的背影,月照閉上眼睛道:“這件事不要對外麵說起,今晚我將去魘赤山一趟,你不用阻攔我。”
洛樊苦笑一聲,“我可沒想阻攔你,隻是要和你同去而已。”
西寧回到帳中,玄華躺在床上淺眠。
“你又做了多餘的事。”玄華歎了口氣,微微睜開眼睛,眼神是無盡的淒茫。
西寧在床邊坐了下來,柔和的目光看向那張少年般的麵容,“為了能救你,任何事都不能叫多餘。”
“癡兒……”
晚風吹起黃沙,蒼涼的月光照在依舊不能睡去的大營中。搖曳的燭火,低沉的話語,嚴謹不敢放鬆的氣氛,都讓這片營地蒙上了肅殺的氣氛。秋意更濃,蕭索的風聲劃過營帳的門帷,燭火下映出兩個人的影子。
月照看著眼前這個男子,手心裏不由得冒出一層汗。血紅色的袍子,烏黑的長發,狡黠的笑容,以及霸道的雙眸,都讓月照警惕起來。他能夠穿越映水布下的結界,並且不驚動任何人,進入自己帳中,著實不簡單。
月照不由得望向躺在軟榻上,昏迷的洛樊。那人剛闖進來,兩人還未有什麼行動,隻見一道紅光,洛樊就倒在地上。
“他沒事,隻是小睡一會兒。”那人低沉的聲音將月照的心思勾了回來。
“敢問閣下,深夜闖進我營帳中,並擊昏了我的同伴,所謂何事?”月照鎮定而又不失分寸的說道。
那紅衣人輕笑兩聲,一雙瑰麗的眸子閃爍著,“我倒是三皇子會有多好的記性,如今卻也是將老朋友忘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