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了掙紮,閉上眼睛等待裁決。
“你都跟了我大半個時辰了,怎麼這會子倒是要跑了?”月照解開施在銀狐身上的法術,讓他臥在自己的肩頭,銀狐一動也不敢動,大大的眼睛像是呆傻了一般直直的看著月照的臉。
月照撫摸著他雪白的皮毛,臉上漸漸顯露出笑容。
“小狐狸,你知道雪蓮都長在什麼地方嗎?”
銀狐愣了一下隨即會意的蹭蹭他的臉,銀光一閃已跳到了雪地上。他回過頭望了月照一眼,之後便匆匆的跑了起來。
月照不慌不忙的走在小狐的後麵,看著那在風雪中不斷奔跑的小小影子,不由得笑了。
“小狐狸,你現在還很小,很多事情都還不懂。不過你要記住,千萬不要去修仙。”說到這裏月照不由得苦笑:“我雖為仙人,可天界就如同一個牢籠,將我們都困在其中,事事都由不得人。我情願做一世凡人,縱使人間苦難險惡,但終會不悔。”
銀狐臥在月照的懷裏,這段話雖然不懂什麼意思,但聽著這斷斷續續的言語到有了一種莫名的蒼涼,就如這雪山的終年飄雪一般孤寂沒有盡頭。
“你就這麼討厭天界?”背後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虛弱。
月照急忙轉身,白瀲也通靈般的跳落下來。在破舊的床榻上,躺著一個少年,紅衣墨發,臉色蒼白,眉心一點紅痣。胸口處有一道傷痕,還未複原。
“你先躺著 ,你的傷很嚴重,似是被魔界利器所傷,我已經采了雪蓮來抑製這傷口上的煞氣,不過也要至少一個月才能好。”
月照查看了傷情,血已經止住了,再休養一段時間好好照料的話,興許不會留下疤痕。
望著月照如玉一般的完美側臉,紅衣少年猶豫了一會兒但還是開了口。
“我叫禦天,是魔界六王子。”
聽到這裏月照的手不由得一顫,救他時便知他是魔,可沒想到居然是皇族。仙魔自古對立,這次救了他之後不知會生出什麼變數、
“你給我說這個做什麼,不怕我殺了你?”月照故意壓低了聲音,想讓自己的話變得有些威懾力。
“你救了我就不會殺我,我信你。”那人口氣很是堅決,但表情卻是毫不在意的樣子,看來是沒把他的眼裏。月照也懶得和他計較,自己也沒想真把他怎麼樣,索性便繼續拿著石頭搗藥,不再理他。
“你是仙人?”
“為何如此說?”月照在下凡前早已佩戴上了定風珠來封住自己的仙氣,以免被追查的人發現,卻沒想到讓這小子發覺了。
“你身上有一種味道。”禦天淡淡的道:“不染凡塵。”
“哼。”月照轉過頭說:“你既然都這樣說了,那我也不瞞你,我乃天帝三皇子月照。所以你小心點,別惹我。”
“你是皇子?我以為你是女子。”禦天勾起了嘴角,但感受到漸漸蔓延的殺氣,連忙住了嘴。月照瞪他一眼,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自己長得像母親,而哥哥映水則像天帝。小時候被映水牽著手在天界行走,也時常被人開玩笑,那時有映水護著自己,久而久之便沒人敢在自己麵前說起,如今竟又被人嘲笑,這口氣無論如何也是咽不下去的。
“不是說魔界皇族法力無邊,怎麼也會受這麼重的傷?”月照眯起眼睛看他一眼,捉弄的人的心思又冒了出來:“還是說,你這王子平日裏隻顧享樂,根本就疏於練武?”
禦天氣急剛想辯解,無奈月照又開了口:“禦天王子還是不要動怒的好,這樣傷口就不容易愈合了。”
紅衣少年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索性就閉上眼睛,可呆呆的躺了大半個時辰依然毫無睡意,惱怒的睜開眼睛,看向正興致勃勃盯著他的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