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恒將雪兒放下，也走到桌前坐下，“倒要請師兄賜教了。”
冰鑒淡笑著哼了一聲，“你相信自己的眼睛嗎？”
風恒點點頭，“自然相信。”
冰鑒也點點頭，“那你告訴我，我剛才喝的是什麼？”
“茶。”
“你這茶壺裏有茶嗎？”
“沒有。”
“那我這茶是從哪裏來的？”
風恒一皺眉，“從你心裏。”
冰鑒搖搖頭，“是從你心裏，你覺得我喝了茶，但我自己知道我什麼也沒喝，所以，這茶並不存在於我心裏，而是存在於你心裏。”
風恒若有所悟，“你是說...”
“既然是幻術，那他本身就是虛的，所以你要做的，隻是讓某些人相信他是實的就可以！”
風恒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說，並不用過於強調幻術本身的真實性，而應該把重點放在如何麻痹人的感官意識上？”
冰鑒難得一笑，“師祖說你悟性驚人，看來是真的了。”
但風恒聞言卻並不高興，反而眉頭皺得更緊，半晌才搖搖頭，“雖然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我想這並不是真正的鏡術，麻痹意識隻是一種單純的‘術’，所見甚小，若要成道，必須還得按照陰陽先生所說，感受天地間一切，締造真實方為正途，雖然短期內可能收效甚微，但卻是能長久之道！”
冰鑒表情一滯，慢慢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你的悟性真的很高，這次是真心的，若當年我初學鏡術時就能有這層感悟，那天你絕對逃不了！”
風恒一笑，“那是師兄手下留情，在下在此謝過了。”
冰鑒臉色有些難看，旋即又釋然一笑，“我五歲進宗，八歲進元者，十二便進元師，可謂一路高歌猛進，宗門見我如此，傾全力支持，一應物資都可隨意取用，至十八歲時成就元王，繼而被師祖所看中，喚我到此傳我鏡術，從此用心修習，到如今已五年有餘，可笑的是這五年的修習除了讓我能施放一兩個簡單得連幻術都稱不上的法術外，其他根本毫無寸進，就連境界也都停滯下來，真是可笑！”
“可笑？”風恒一皺眉。
冰鑒點點頭，“用師祖的話說，鏡術乃天地之術，意誌、天賦、悟性可謂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能成者千萬中無一，而我，顯然不是那個人。”
風恒看著他，“師兄到底想說什麼？”
冰鑒起身慢慢往門外走去，邊走邊道：“五年後你或許就明白我要說什麼了。”
風恒有些無語，他莫非是來勸自己放棄這門術法的麼？見他已經走了出去，索性也懶得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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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大陸
凱恩領著凱倫劍聖和奧斯丁不急不慢的走著，現在已經深入獸族領域的腹地，離那個暗界所在越來越近，也相當於離夜族的大本營越來越近，危險係數自然也越來越高，所以根本不能再明目張膽的禦空飛行，隻能謹慎前行。
好在整個獸族領域的森林密度遠遠大於人類國度，以三人修為來說隱藏也並不需要花費很大力氣，不過令凱恩有些驚奇的是奧斯丁的耐力比凱恩想象的要好得多，照他之前的設想，這位從小沒吃過什麼苦頭的富家公子肯定會成為拖油瓶，可這一路下來，不管是穿越多麼艱難的地形他都能始終跟上二人的腳步，期間甚至一句抱怨的話也沒說過，大概是對於碧塔尼的無奈和挫敗讓他對於凱恩由直白的敵意轉為了暗藏的憤恨，凱恩甚至感覺他對於自己有些蔑視和不屑一顧。
不過對於他眉宇間時不時展現的殺意並不在意，相反甚至有些得意，心中隻想著你最好別惹我，不然就算不能殺死你也必然氣死你！
而凱倫劍聖也顯然也不是那種話多的人，所以這一路的行進完完全全可以用枯燥來形容，這讓凱恩想起了他和詹姆斯幾人之前的逃亡生活，那時候雖然死亡的威脅比現在大得多，但氣氛卻明顯沒有現在那麼沉悶，看起來朋友和外人果然還是有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