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段(1 / 2)

,隻得拚命地蹬著細細的腳,她是多麼的痛苦喲,他不忍,手一鬆,紅蜻蜓飛走了,多麼歡快、多麼自由、多麼美麗。

一顆晶瑩的淚珠掛在蒙自重的眼角,莫名地想起年幼時的往事,莫非是上天在向他暗示,"放了她","不,絕不"所有的愛轉瞬忽化作了一腔恨,麵對戀人的情變,誰能隻有愛卻沒有恨?愛本來就有兩種不同的表達方式:一種是綿綿溫柔的情意,怕她冷著怕她熱著的情意,怕她苦怕她累的情意,怕她傷心怕她難過的情意,願為她生、願為她死的情意,願和她同生共死的情意。另一種方式就是恨,有驚天動地的愛,就有粉身碎骨的恨,恨不得她死,恨不得她痛,恨不得她支離破碎,恨不得她千刀萬剮,恨不得與她同歸於盡,恨不得蘸自己的血吃她的肉。也許有人說這太殘忍,但隻有愛過恨過的人知道,恨的本質依舊是愛。"好,你愛她,好,隻要我活一日,你們就永遠別想再見麵,狗男女,一對狗男女....."酒精麻醉了心的疼痛,太過濃鬱的醋點燃了情仇的怒火。

愛、妒忌,當這兩種感情攪拌在一起,人就會失去理智,甚至迷失本性,於是使對方痛苦成了他們唯一的樂趣,下在乎任何手段,隻有對方痛苦,他們那被愛情折磨而憔悴不堪的臉,才會露出一絲笑容。

"你們休想再見麵,休想再見麵"果不其然,一想到這,蒙自重一慣忠義的臉頰拉上了一絲讓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醉酒的人踉踉蹌蹌,一路跌蕩,他要回家,家中有父母,有妻女,家是多麼溫暖的地方。可他的妻子並不愛他,他的女兒一見他便嚷道:"壞蛋來了,壞蛋來了。"那是他親生女兒。

蒙自重粗暴地推開房門,趁著灑勁鬥氣地重重撲倒在床上,房內卓慶兒正在逗紅櫻玩笑,母女二人被他猛地嚇一大跳。

"給我拿酒來。"蒙自重叫囂。

卓慶兒在紅櫻耳邊嘀咕了幾句,小丫頭點點頭,立即跑了出去。

蒙自重醉醺醺躺在床上,任卓慶兒替自己擦臉洗腳。此時,就在此時,愛情的光輝有照亮了蒙自重的內心,他為自己先頭那些卑鄙的想法感到慚愧,“隻要我活著,你們就永遠別想再見麵”哦,多麼惡毒的想法,硬要把卓慶兒留在身邊,就好似把一朵鮮花從枝頭摘下,把它捧在手心,親吻著花瓣,嗅著它醉人的芬芳,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是多麼的喜歡這美麗的花朵啊,可是,他很快發現,離開枝頭的花朵,在他手心慢慢枯萎了。

真愛是愛護,不是摧毀,不要摘下那朵花,讓她在枝頭盡情綻放吧,那才是她生命的源泉,是她的根,正如豐舒帝的愛情滋養著卓慶兒美麗地生命,放她走吧。

蒙自重雙眼含淚,他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心痛在嘲笑他的偉大。

卓慶兒端上一碗醒酒湯,一勺勺給蒙自重喂下,看著他痛苦的模樣,她何嚐不心疼,她不怪他也不怨他,因為她懂得他心裏的苦,要怨就怨自己,她曾經是很喜歡蒙自重,可四年的夫妻生活,如膠似漆、恩愛非常,她的心早已經屬於豐舒帝,無論從前多麼美好,都變的雲淡風輕,如果感情可以隨心所欲,世間該少了多少苦痛,愛情折磨人之處,就在於一個“癡”字吧,她愛皇上,她隻愛皇上,再也無法改變,正如蒙自重愛卓慶兒,隻愛卓慶兒,從來也不會改變。

所以他們都在愛情的折磨下漸漸變得憔悴,這其中當然也包括豐舒帝。

幾個月後,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平息,豐舒帝再也不會來尚書府拿人,縱然他魂牽夢縈、相思透骨。人生大抵都是這樣,心再傷、心再累、心再疼,這該辦的差事還是得辦,這不,此時雖已經夜深,萬秋宮的燭火依舊沒有熄滅,豐舒帝正在處理政務。

“皇上,蒙自重求見。”夏長福前來稟報。

豐舒帝一愣,而後沒好氣地道:“他來做什麼?別理他,叫他回去,朕不想見他。”

“皇上,老奴猜他此番求見,必是和娘娘有關。”夏長福道。

豐舒帝略一沉思,覺得這話有理,既然關係到慶兒,他就不能不見,“傳他進來。”

燭光映在蒙自重的臉上,他的輪廓顯得更加分明,豐舒帝冷冷地看著他,他那股如虎的氣質,叫豐舒帝怎麼看怎麼不舒服,豐舒帝又想起在尚書府那天的事情,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子狂,是真狂,後悔當初心慈手軟,沒有宰了他。”豐舒帝在心裏說。

蒙自重什麼也不說,也不參拜,直接就遞上一張紙。

豐舒帝打開一看,卻是休書。

“皇上明天就去接她和孩子吧。”蒙自重的口氣中透著無比的蒼涼。

豐舒帝此時已是心花怒放,卻依舊不動生色,淡淡道:“你怎麼想開了?”

蒙自重苦笑了一下,“她恨我”,這幾個月他可是受夠了,卓慶兒整日愁眉不展,形容消瘦,也從不和他說一句話。“孩子也恨我”,紅纓從此再不和他玩,就算拿好吃的逗她都不行,見到他就躲,說他是壞人。“她們一點也不開心。”說到這裏,蒙自重的眼圈都紅了,顯然,他也很不開心。“不過有皇上在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