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原之上,竟然有人襲擊自己,不是狂妄之徒就是利令智昏之人。
顧少天他們快馬加鞭,絲毫不敢懈怠,心裏都清楚,一旦被‘野狼’的千餘鐵騎追上,在草原之上展開拚殺,六人勢必葬身在茫茫草原之上,徒添幾位孤魂野鬼。
雖然‘野狼’的鐵騎距離顧少天他們還有很遠的距離,但在茫茫草原之上,一目百裏,很顯然的發現顧少天他們在策馬狂奔,‘野狼’猛一揮手,親率五百鐵騎向顧少天他們方向追去,剩餘五百鐵騎則去放牧營帳探過究竟。
幾十分鍾之後,顧少天他們慢慢迫近狼山古堡,而身後的五百追兵也越來越近,顧少天知道,再跑上十幾分鍾,自己等人就會被身後騎術精湛的野狼精銳追上,雖然周平他們手裏還剩下百餘發子彈,但也於事無補,當下似乎隻剩下拚命之路。
顧少天停馬回身,冷冷的望著遠處追來的野狼鐵騎,喝道:“周平,龐明,你們與我立於此地,勢必擋住野狼鐵騎的攻擊,天狼,你和耗子護送梅子迅速離去,快!”
周平和龐明也掉轉馬頭,來到顧少天身邊 ,拔出短槍。這已經不是九死一生的血戰,而是必死無疑的擋擊! 梅子回望了身後的追兵,也清楚難於逃脫,雖然眾人身下的哈爾馬精壯,但顧少天他們的騎術遠遠不夠追兵們的精湛,遲早會卷入混戰,卷入混戰的下場必死無疑。
忽然,梅子抬頭望見狼山古堡,吼了起來:“全部進入古堡,進入古堡!” 雖然進入狼山古堡,那也是自陷絕境,因為古堡三麵環山,隻要被‘野狼’精銳鐵騎擋住出路,那是插翅難飛,但是,進入狼山古堡起碼還可以抵擋片刻,而這片刻就難保不是生機。
顧少天剛才也不是沒有想到狼山古堡,但環視幾眼就判斷出那是絕地,沒有絲毫的軍事意義,在沒有支援的情況之下,進去純粹給人甕中捉鱉,與其被人包個餃子,反不如拚個痛快。
在顧少天稍微猶豫之時,梅子騎馬過來,右手重重的拍在顧少天肩膀上,鄭重的說:“顧少天,相信我,你們進入狼山古堡擋擊,我現在就去搬救兵!”
顧少天微愣,但見到梅子的真誠,還是點點頭。 梅子見到顧少天答應,咬咬牙,臉上揚起堅毅之色,喊道:“顧少天,你們堅持住,我必定回來!” 梅子說完之後,也不待顧少天答應,連連揮出兩鞭,至此才展示出她精湛的騎術,伏於馬背,駕馭著馬兒,速度陡然增快,哈爾馬越來越快,仿佛要飛起來般,片刻之後,就已經消失在顧少天他們的視野中。
顧少天微微驚訝,想不到梅子的騎術如此高超,如果不是帶著自己五人,以梅子的速度,恐怕早已經回 到了哈爾寨了,而不是跟著自己晃悠悠的馳奔,雖然顧少天對梅子去搬救兵不抱什麼希望,在他看來,梅子充其量是回哈爾寨找村人幫忙,但‘野狼’是荒原的龍頭,又有誰會為了顧少天他們而得罪荒原的人呢?更不用說刀兵相見,何況找來也無濟於事。
不過,梅子的安全離開還是讓顧少天心裏稍微寬慰,江湖恩怨沒有必要牽涉到她。 顧少天他們終於在五百天狼鐵騎圍殺之前,進入了狼山古堡。
狼山古堡立於山丘之上,宛如鑲進山丘的牙齒,整個古堡上下兩層,像幽靈般俯瞰大地,對於長年的風吹日曬似是完全無動於衷,對日久失修致既殘且缺的軀體也毫不在乎。
狼山古堡雖然有破毀,但堡身仍大致保待完整,厚達八寸的堅固城門,足可抵擋滾石猛烈撞擊,四周盡是平野,可是因建於丘頂高處,確有?夫當關的懾人氣勢。 更主要的是,城門通道僅寬半米,隻能允許單人進入。
顧少天思慮片刻,讓天狼和耗子把守通道,三把槍,五十發子彈;而自己則帶著周平和龐明,還有半死不活的劉明上到古堡城牆。
站在城牆,望著漸漸暗去的天色,還有漸漸*迫近的野狼鐵騎,顧少天的心反而安定起來,淡淡的詢問:“周平,你們還有多少發子彈?” 周平輕輕歎了口氣,道:“六十七發!” 這個數字徹底的表示著,顧少天他們無論如何,哪怕彈無虛發也隻能擊斃一百一十七人。
剩下的野狼鐵騎恐怕就要用冷兵器拚殺了。顧少天他們在城樓站了片刻,五百餘騎已經全速馳至,宛如草原上移動的烏雲。
借著天邊的最後光線,顧少天他們還是能夠辨認出野狼鐵騎的特征。 五百餘野狼鐵騎,身下清一色的黑馬,全部以黑巾紮頭,身穿斜領黑色武士服,卷袖露臂,背挎弓箭,腰身佩刀,一式黑色獐皮靴,斜插匕首,外披黑袍,控馬疾馳時寬袍像一片雲般朝後飛揚,對比起緊紮腰帶的勁裝,一動一靜,特別顯示出清晰的線條美,精悍瀟灑。
為首者年紀在三十歲左右,頭頂光禿,頭上紮著白巾,右手緊握鬼頭刀,不穿黑袍而穿鐵甲片綴製的背心,體型驃悍,雙目神光閃閃,有種不怒而威的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