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穿個書還能見到偶像,免了張見麵會的票錢,還挺值。

江清越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還不等她走過去,彥祖的臉變了。

變成了另外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江清越慌了:“彥祖,你怎麼了?”

彥祖沒法回答她,因為那張臉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人頭的開裂處正往外流著血,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前方,嘴巴痛苦的張開,像是在哀嚎。

江清越臉色蒼白。

這是那天一同下山圍剿邪祟時的同門。

她怎麼會在這裏,她不是已經……

那人頭一直死死的盯著江清越看。

她不清楚她看的是咬死自己的邪祟,還是看的她。

江清越的神智仿佛突然被抽離,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周遭的時間像是凍住了一般。

短暫的失聰,然後感官被放大最大。

“好疼啊,師妹,真的好疼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別吃我,求求你了,別吃我,娘救我,我好疼啊,我的腿被撕掉了,娘,救救我。”

“師妹,我求求你了,你把這些邪祟引走好不好,它們在吃我的臉,太疼了,我的下巴都被扯掉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也被扯走了一顆!!”

這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光是聽了,江清越都能想象到當時的慘烈。

她拚命捂著耳朵。

可無論她怎麼捂,那些聲音就是一直在她耳邊,怎麼趕都趕不走。

那顆血淋淋的人頭不知什麼時候懸空了,因為驚恐而睜到了最大,險些掉出眼眶的眼珠子此時正同她對視,然後開始流淚。

流的血淚:“師妹,好冷啊,你來陪我好不好。”

江清越盯著她的眼睛,突然感覺手腳的力氣全被抽走了。

像是被這詭異的情緒給渲染了一般,江清越也好想哭。

對啊,是她的錯,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她有罪。

都是她的錯。

她有罪。

都是她的錯。

如果她再強一點,如果她拖延的時間更久,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出事。

……清越姐姐。

……小師姐。

……清越姐姐。

……小師姐。

江清越聽到有人在喊她,這些聲音像是從天邊傳來的一樣虛無縹緲。

她不清楚自己此刻在做什麼,但是很累。

她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上輩子當了二十多年的社畜,習慣了早九晚五,經常加班的生活。

偶爾還得參加應酬,被迫替老板擋酒,年紀輕輕就冒著酒精肝的風險。

無父無母的,也沒人幫襯,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靠社會救助考了個大專,勉強麵試進了公司,也沒什麼升職的希望。

麵對未來,她就是帶著得過且過的心情。

好不容易攢夠了錢,可以買房了,結果過度勞累,猝死了。

哪怕猝死也沒法休息,靈魂都被拽進這本書裏,繼續當社畜。

還是那種靠和女主作對,然後瘋狂被女主打臉,來增加全文爽度的惡毒女配。

最後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社畜加工具人實錘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要受這門子罪。

如果能就這麼長睡下去,是不是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不用擔心隨時會被女主身邊的大佬們針對,不用去應付脾氣暴躁的師尊,也不用被同門無端的排擠。

真好,什麼也不用管。

她抬起手,去掐自己的脖子。

死了好啊,這狗日的修仙界,她是一天也不想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