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連著下了好些天的雨,天氣不太好,剛入夜,便再不見半點光亮,冷風夾雜著雨水,陰涼陣陣。
老人總說,人在死前會把過往的事情回憶一遍。
隔著暮色,江情越仿佛看到了兩年前猝死的自己,屍體還沒來得及火化,靈魂就被拽進了這本書裏,成了裏麵的一個白蓮花女配。
她這一生,太過慘烈和狗血。
屋子裏燭火隻燃了一盞,起不到太明顯的照明作用。
江情越虛弱的抬眼,正好能看清桌前撫琴男子的大致容貌。
一身清冷絕塵的白衣,清新俊逸,眼裏沒有半分感情,淡漠異常。
看著他,江清越突然很想哭。
身體還沒完全康複,嗓子還是啞的,她輕聲喊他:“師兄。”
男人視若無睹,無動於衷。
江情越真哭了,語氣還挺卑微:“師兄。”
聽到她聲音裏的哭腔,男人終於有了點反應,仿佛施舍一般,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手中撫琴的動作卻沒有半分停留。
他每多彈一下,江清越就越痛苦一分。
直到最後,她隻能無力的捂住耳朵。
“師兄,真的跑調太嚴重了,實在不行咱們想想別的辦法,我這傷也不是非要康複,落個後遺症什麼的其實也無所謂。”她語重心長的勸他,“師兄,你聽我一句勸,學醫救不了修仙人,棄醫從武吧,你這琴拿去殺人肯定比治病見效。”
許觀月的臉色因為她的這句話變的極為難看:“閉嘴!”
對著一個醫修說這番話,就像是讓丹修用丹爐去炒菜,讓劍修用劍去菜市場殺魚賣肉。
實在是……羞辱人!
江情越哭的更凶了。
她真的太痛苦了。
怎麼能有人把琴彈的像在用指甲撓黑板一樣刺耳。
半月前她因為下山除妖獸,受了重傷被送過來療傷。
聽了半個月的清心音,傷是見好了大半,可人也離瘋不遠了。
許觀月是真的沒有半點音樂細胞啊。
許是見她哭的中氣十足,不像是傷口未愈的樣子,於是許觀月把琴收了起來。
冷聲送客:“你的傷口沒什麼大礙了,可以走了。”
江清越鬆了口氣,終於解脫了。
許觀月聽到她的鬆氣聲,看了她一眼。
江情越被看的有些心虛,解釋道:“我沒有嫌棄師兄的意思,我就是太想家了,您看我這都出來半個多月了,我師尊肯定擔心壞了。”
許觀月冷哼一聲:“恐怕不見得吧。”
江清越心裏犯起了嘀咕,這是發現她撒謊了?
許觀月一邊擦拭著他的寶貝瑤琴,一邊冷言冷語:“這幾日山中的幾位仙長們都在聚林峰上,半月前剿滅妖獸時,塗靈師侄身中獸毒,現在變成了一個三歲幼童,幾個仙長們正在想盡辦法把她變回來。”
江清越看似聽的認真,其實思緒早就飄遠了。
按照係統告訴她的劇情,這會應該已經到了二十分之一的部分。
她是兩年前穿進這本連名字都沒記住的裏的,莫名其妙的就成了裏麵和自己同名同姓的炮灰小替身。
而且還是個惡毒女配,
因為嫉妒萬人迷女主江塗靈,而處處和她作對,最常做的就是使那些下三濫的手段陷害她。
但這是一本大女主爽文,任憑她這個白蓮花女配再怎麼興風作浪,女主江塗靈最後都會在各種大佬的幫助下化險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