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你好意~
沈從心搖搖頭,又點點頭,然後有些無所適從。
沈爸爸的臉色慢慢變差,音量也漸漸拔高:“談沒談,你自己都不清楚?”
沈從心紅了臉,她咬著嘴唇不說話,隱隱地有些不服氣。
沈爸爸沒有放過他,他語重心長又軟硬兼施:“我和你媽媽從來都不管你的事,都以為你什麼都處理得很好。現在這個情況,你跟我們說清楚都行,難道這個也為難?”
沈從心泛起一種無力感,她的確不知道如何解釋,索性坦白吧。
“他是我們一個客戶公司老板的兒子,我做項目的時候認識了他。”沈從心平靜了下來,耐心地講他和楚墨逾之間的故事。他們的故事其實很簡單,省去穆繁榮後更簡單。隻是,到了後來,楚衝出場,才有了點坎坷的意思。
沈爸爸恨鐵不成鋼,怒道:“你為什麼要拿他的錢。”
沈從心小聲地回答:“我以為會很快見到楚墨逾的,想著他都沒有給墨逾生日禮物呢。”聲音裏滿是心虛。她看向父親,發現父親的神色裏沒有生氣,有的,隻是心疼和慈愛。沈從心開心了,他至少是信任自己的。
沈爸爸摸了摸沈從心的頭,慈愛地說:“那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你摻合什麼?”頓了頓又說:“明天把錢給那個楚墨逾吧,他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又想了想,客房裏睡著了的楚墨逾,怕是還對自家女兒有想法吧,他問沈從心:“你準備怎麼辦呢?那小子,過來找你,是為了什麼呢?”
沈從心忽然覺得很開心,她摟了父親的脖子,俏皮地說:“爸爸,管他為了什麼呢?這是我們的地盤,我們怎麼想才最重要。”
沈爸爸也笑了,他握著沈從心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怎麼說的我們好像土霸王一樣。我有顧忌,還不是擔心你的幸福。那小子爸爸的事,你受委屈了。以後碰到這種事情,記住一條,不要拿錢,即使你最後拗不過他的父親,你也留住了尊嚴。即使你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有我們,我和你媽媽,是你永遠的後盾。”
沈從心感動得哭了,她埋頭在爸爸的懷裏,那裏依舊和兒時一樣溫暖。沈從心瞬間充滿了力量,楚墨逾,你有什麼了不起,我至少是沈家的寶貝。還有那個臭老頭楚衝,至少在做父親這一項上,你遠遠沒有沈老頭厲害。
楚墨逾因為連日來的勞累,在酒後睡得格外的沉。第二日,沈從心如常繼續自己的生活,熟睡中的楚墨逾對她沒什麼影響。直到太陽西沉,小鎮迎來炊煙暮靄,楚墨逾才從睡夢中醒來。
準確來說,他是被尿憋醒的。走出客房,他在慌亂中尋找洗手間。蓬亂的頭發,剛剛醒來有些蠟黃的皮膚,皺皺的衣褲,都與昨日那個發型整齊、臉色紅潤、衣著考究的形象相差甚遠,差點嚇著了沈媽媽。
上了廁所,梳洗整理完畢,吃過飯,已是華燈初上。沈從心的二叔來到從心家,還沒進門便大聲問道:“心心,什麼時候出發?”
楚墨逾知道,這一天無法和前一天一樣,繼續睡在沈家。他在沒人注意的時刻,拉住沈從心的手,半是威脅半是祈求:“陪我去。”
沈從心無法拒絕,卻又不願意配合,隻是說:“好,我待會繼續搭二叔的車回來。”
雖然離期望的有些距離,楚墨逾知道這是沈從心最大的讓步了。要是在B市,他大約能輕鬆達成自己的目的,在H市,他也會盡力一試。可偏偏這裏是老家的小鎮,容不得他囂張。
安頓好楚墨逾,沈從心遞給他一張名片,說道:“你能找到我家,相信你也能回去。如果票源緊張,你可以打這個。”她沒給他反應的時間,徑直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