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逾投降了,好脾氣地安慰著:“如果有問題,我負責,好不好?”
沈從心聽出了聲音裏的敷衍,她也開始冷靜了,事已至此,她隻是祈禱不要有事,沒打算真的追究。但另一方麵覺得楚墨逾實在欠揍,老實不客氣地繼續吼:“即將毀容的又不是你,你說得好聽,負責?你怎麼負責呀?”
她以為楚墨逾會發愣吃鱉,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問題。楚墨逾抱著她的胳膊僵了一下,在她準備逃離他懷抱的瞬間又收緊。他看著沈從心的眼睛,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認真,沉穩的聲音傳來:“我娶你。”
沈從心愣了,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神馬?自己被求婚了?這也太快了點吧。楚墨逾還是盯著她看,她不自然的瞥過頭去,動了動試圖掙脫,楚墨逾不放,固執地抱著以表示他不是在開玩笑。沈從心無法,兩個人就那麼僵在了那裏。過了一會兒,沈從心才用雙手放在胸`前,將兩個人的距離拉遠了點,輕輕地說:“明天再說吧。墨逾,你鬆開一下,我去收拾電腦。”
楚墨逾剛才的話並沒有經過太多的思考,說出來之後卻是滿滿的期待,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他沒有問她。他想說點什麼,沈從心卻一直要離開他的懷抱,他覺得有些挫敗,抱著她的雙臂也漸漸沒了力氣。
“我走了,你早點休息,明天早上來接你。”他整了整被她蹭過有些皺皺的衣衫,拿起包準備離去。看見沈從心的化妝品,又忍不住叮囑:“臉上有任何不適,記得給我打電話。”說完,覺得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忘記了,卻終是想不起來,戀戀不舍地開門離去。
這天晚上,沈從心躺在床上,失眠了。沒辦法不心動,不是麼?她將手放在心口,心,還在原位嗎?現在似乎是,又似乎不是了。她還是不願意去想,這一切是為了什麼,她還是不願意,把整個的自己交到他的手上。她想,就這麼,隨心所欲,一天一天地過去吧。未來會發生什麼,留待未來去揭曉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隨遇而安。
楚墨逾也失眠了。這一切是怎麼了,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猴急了?如果這是自己一時的玩笑,那麼也沒什麼,該死的是,脫口而出之後竟然期待她能肯定的回答。
他狠狠地在床上翻了幾個身,心煩意亂中起床衝了冷水澡。再次躺在床上,心裏卻很不服氣,沈從心有什麼了不起呀,居然不回應?好吧,沈從心,你等著。他一邊狠狠地想,一邊又不禁為沈從心的臉擔心。但願不要嚴重了。
第15章 自我
周六的時候楚墨逾帶沈從心去公園,自告奮勇地拿起沈從心的相機。這些天裏,沈從心的心情很好,她的臉奇跡般的好了,漸漸的恢複了往日的光潔白皙。兩人之間關於負責和嫁娶的話題沒有再繼續,兩人都默契地忘了這件事。
到了公園的時候,沈從心才恍然大悟,楚墨逾帶她來是看銀杏呢,心裏泛起一陣一陣的甜蜜。沈從心穿著裸色寬鬆的針織毛衣,綁腿牛仔褲,帆布鞋,頭發披散著,戴了框架眼鏡,她大口大口地呼吸這秋日幹燥的空氣,溫見銀杏葉和著泥土的氣息。這一天她都沒有拿起相機,隻是踏在軟軟暖暖的銀杏葉上,感受或者表達,一種無法形容而又真真切切的快樂和幸福。
楚墨逾為她拍照,沒有讓她刻意的擺姿勢。隻是她偏著頭、嘴角眼裏都是笑容的模樣太有感染力,楚墨逾這個很少拍照的菜鳥都找到了一種攝影師的感覺和驕傲。最後,他們手拉著手走在那長長的沒有盡頭的銀杏葉鋪就的道路上,沒有說話,又似乎走得格外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