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珂
三月,迎著和煦的陽光,擁抱著花香醉人的春風,和三五好友相約,騎自行車到遠郊遊玩。
郊外的空氣就是比市區好,沒有刺鼻的氣味,隻有馥鬱的花香;沒有城市的喧囂,隻有我們的歡聲笑語,以及隨風飄來的悅耳的鳥鳴。
一時興起,發力猛蹬,乘車速迅捷的時候,放開雙手,緩緩伸直,微微仰頭,閉上眼睛,愜意地享受著鳥語花香的春天時光。
突然,一陣刺耳的喇叭聲夾雜著同伴的驚呼聲。睜眼一看,隻見一輛失控的大貨車像脫韁的野馬,筆直向我衝來。一瞬間的恍惚,感到自己砰地飛了起來,胸`前戴著的母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如意玉牌忽然散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然後我就眼前一黑,緩緩地、緩緩地墜落,落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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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每一根骨頭、每一塊肌肉都是那麼的痛。我不禁痛呼連連。
“敏珂、敏珂……”
好像有人不斷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臉龐,在我麵前連連呼喚。
我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到一雙淚光盈盈的陌生而美麗的眼眸,裏麵盛滿了驚喜。
困倦的重新閉上眼睛,然後再努力的睜開,這才瞧清楚眼前的人兒:麵龐秀美俏麗,雖滿麵淚水,卻掩不住臉上欣喜和寬慰的笑容。但是,她的服裝和發型好像很奇怪耶。
“你是誰?”我的嗓音沙啞無比。
“敏珂,你不認識我了?我是敏蘭,你的蘭姐姐呀!”俏麗的臉龐,布滿了驚詫和疑問。
蘭姐姐?看樣子她才十多歲的樣子,居然說是我的姐姐,這小丫頭挺逗人的。而且,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她呀,並且我也不叫敏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我這是在哪?”我疑慮重重的問這個叫做敏蘭的小姑娘。
“你在我倆的房間裏呀。”她瞪大眼睛奇怪的看著我。
我和她的房間?難道我和她是同室的病友?怎麼我的朋友都不在呢?
“她們呢?我的朋友。還有,怎麼沒有醫生?”我不甘心的繼續追問她。
“什麼?你的朋友?什麼是醫……生?”麵前的人茫然的望著我,臉上寫滿了疑惑不解。忽然,她麵上的表情轉而釋然,啞然失笑:“敏珂,你一定是燒昏頭了!”
在她忙前忙後地喂我吃藥、敷麵降溫和換水的間隙,斷斷續續地告訴我,我是今年(康熙四十年)新進的秀女,由於入選前剛大病初愈,麵色蠟黃,在複選中因身體虛弱,麵色極差而落選,被暫時指派到禦花園灑掃庭院。
敏蘭則是早我一年進宮的秀女,見我身子孱弱、膽怯怕生,又由於我倆的名字仿如姐妹,因此格外喜歡我,主動求了管事的公公,讓我和她同住一屋。
沒想到前天晚上一陣突如其來的大雨,將正在掃地的我淋個透濕,舊病複發,昨天起便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清朝?選秀?宮女?這是怎麼回是。我狠狠掐了一把自己,好痛。看來不像是在夢裏。
我搖搖昏昏沉沉的腦袋,四處打量。的確不是醫院的病房,也不是我所見過的任何住宅。倒好像電視劇裏古代的房屋,而且非常的簡陋。我駭異的發現,我的身體居然變成了十來歲的模樣。那位好心照顧我的蘭姐姐,看起來也不過十三、四歲左右的模樣。
天哪,這是怎麼回事?腦海中一下子閃現出那輛向我迎麵而來的大貨車……難道,難道我已經死了?!難道我的靈魂居然穿越了時空?!可是,為什麼以前的事情我還能夠記得如此清晰。人們不是說,人死了,在奈何橋頭都要喝下孟婆湯,好忘記前塵往事,重新投胎做人嗎?我怎麼卻搖身一變,變成了大清宮女敏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