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居然隻賣了五十多個饃,做生意如逆水行舟,不賺則賠啊,可憐我滿嘴冒泡泡,傷心啊傷心,嗚呼啊嗚呼。
還是很鬱悶
昨晚做了很不好的夢,果然是因為有病的人陰氣盛麼?
天氣也不好,饃也銷的不好啊,鬱悶鬱悶。
還有就是奇怪啊,為什麼一直到現在都無有答複了,關於青雲的事情,一直沒有答複。
徹底精分
也不是知道是自己的注意力本身起了變化,還是社會在變化,原來覺得衣服很貴,但是菜啊米啊油啊鹽啊是便宜的,所以吃飯不成問題,六七口人,午飯通常八塊錢就能做得停當,隻算米菜麵錢哈,不算別的。
現在不行了,市麵上幾乎沒有兩塊錢以下的菜,洋芋都漲到一塊六兩塊錢,做一頓洋芋群群夠六個人吃,光稱土豆就得十塊錢左右,結果今年以來,隻吃過一頓,做漿水麵吧,炒個虎皮辣子就得五塊錢左右的辣子,一人也隻能得到幾小塊,也不夠味,逛遍市場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感歎感慨,外麵的餐館價格更是高的離譜,一碗攪團都要四塊錢,怎麼可能吃飽人。
猶記我媽曾說,現如今的天下,可以窮死病死,獨不會餓死人。
現在,仍是不會餓死人的吧,大概這樣已經很好了,是我們想要的太多而已。
衣服似乎很便宜,賣件裙子,居然才四十五塊錢,惟一的一件S號,正適我穿,純白純棉,胸下的高腰線,收在膝以上三寸處,一直等著夏天能穿了,有史以來賣過最便宜的裙子啊,質量也還不錯,還帶送抹胸的。
當然也有貴的,艾斯普瑞的紫色大長裙,正好有件白T可以配,但是要六百大洋,何其之貴啊,看了許久也沒有忍心賣回來,真的是很喜歡啊,喜歡的心都疼疼的,可一直告誡自己,喜歡也是要看時間的,裙子這東西最不賴時間,等到明年此時,大約已經忘了它了,任何喜歡與不喜歡,都可以用時間衝淡,惟一的解藥便是等待,奈得住寂寞的等待。
等待的盡頭,便是或者它打折,低價賣了明年再穿,或者等到賣空,撤櫃,獨留一點點的遺憾,到明年,後年,或者生了孩子胖了身材還會想起,哦,有那麼一件漂亮的裙子,比樸海鎮和樸施厚還讓我心跳跳。
夏天啊,為什麼還不來了,等了那麼久。
夏天的時候,要穿裙子啊。
一 這世上所有的女人們
江南的五月,漫天遍地溼潤潤綠油油,天空不間歇的飄著雨,但又難得沒有陰雲,自始至終,是清淡淡的亮。
我同著秀色站在望江樓的閣樓頂,掂起腳尖,眼望樓下,路上的行人無一例外都打了傘,遮蓋了他們的本來麵目,讓整個世界在我的眼睛裏,變成個一個又一個,圓圓的謎。
我無法拉回自己的目光,追蹤那一柄秀工精致的傘,傘上繪著一柄枯枝並幾朵梅,說不出來的清淡,卻又味意悠長,仿如落寞,孤芳自賞,在漫天的富貴牡丹與妖豔勺妖裏,獨自空靈。傘下略隱約現的白色裙擺上精致的花紋刺繡,是一圈細嫩的青草,黃綠二色絲線配過的淡黃淡綠色,一株株極其逼真,沒有任何一株是相重複或者線條僵硬。
江南的五月,她穿在身上,撐在手裏,輕盈隨意卻又衣袂飄飄,而她,大約是特別驕傲的吧,因為在她的身後不遠處,六柄綠荷色的傘,隨著她的步子,亦走亦停。
這便是江南,主奴的等級,不管用什麼樣的方式,都不能消除,就連這一圈圈的傘,都能透露出,那微妙的秘密。
秀色的目光,突然就變的,仿如來自地獄般陰冷。